月殊强忍住挥开那只手的冲动,“无事献殷勤,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都是兄弟,别这么见外,我真心的,不然方才我也不会站出来帮你。”
“好,那边还有大半车旧衣服没分发,就交给你了。”
和狰,“……”
“你可以的吧?”月殊含笑问他。
“当然,你放心。”
月殊招呼了吕鑫,差人将衣服卸下,然后打道回府。
月殊刚走,和狰三两下分完旧衣,骑马回城而去。
回城的马车行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在路口被无患给拦住。
“驸马爷,我们家三少爷有请。”
他指了指身侧的马车。
“我忙得很,你看,吕鑫受伤了,我正要带他回家休息。”
月殊怕他不信,将车帘子掀开,吕鑫冲无患挥了挥手。
无患立即转身,月殊松了一口气,扬鞭正要抽打在马臀上。
森家马车车帘子撩起,露出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
和燊面容在马车内不甚明亮的光线下看起来有些阴郁。
月殊有些不敢直视,眼角余光看到无患又小跑了回来,心高高提起。
这时吕鑫钻出来,去拿月殊手上缰绳,“三少爷或许真有事,我这就一点小伤,要不,我自己驾车回去?”
“你头不是很晕吗?出来做什么?快进去躺着,马上就到家了。”
月殊撇开手,将吕鑫使劲往车厢内推。
“驸马爷,三少爷说,他在西直街的宅子等你。”
森家马车堵在路口,很快后边停了好几辆,已经有人上前来催促。
无患说完就小跑着回去驾车离开,月殊心中暗骂。
“哐哐哐,”车厢被人用力敲响,“走不走啊!前面的都走了,还堵在这里!”
她含糊说了声不好意思,赶紧驾车出发。
月殊怀着忐忑的心情驾车回到西直街,没有在门口看到和燊方才坐的那辆马车。
她长松了一口气。
砸到吕鑫的石头很尖锐,当时只洒了些止血的药粉,回府后就得细致清理了。
师歌曾经教过,伤口的处理,得把里边的脏东西给清洗出来。
她搬了药箱到吕鑫房里,手里头有事情忙活着,很快就将遇到和燊的事抛诸脑后。
留了点药给他,月殊就回了房。
月殊直接到桌边倒了杯水,嘴唇刚碰到杯沿,敏锐发觉有些微不对劲。
原本垂挂得好好的床帘子撩到了被子上,她缓缓走近。
透过朦朦胧胧的床帘,被子有些凌乱。
“谁!”
月殊的手捏起两柄飞刀。
左手挑开帘子,被子掀开,什么也没有。
呼吸声在背后响起,月殊人还没转身,飞刀已经旋身丢出。
“月儿身手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捷。”
和燊用自认为最帅气的姿势吐掉嘴里的飞刀,手里捏着一把飞刀,天旋地转的感觉却袭来。
晕倒前,看到月殊冲过来扶住他时惊慌的脸。
“你是狗吗?用嘴去接!我抹了毒的!”
“本少爷……愿意……做你的舔狗……”
强撑着说完,再扛不住侵袭而来的药效。
月殊恨恨掏出瓷瓶,倒药在和燊嘴里,数落道,“吃,吃,吃!师父那点子解毒丹全进了你们和家人嘴里。”
“我真是欠了你们的。”
月殊将人丢在地上,自己躺床上待了一会,又气恼地坐起来。
“啊!真是!烦死了!”
撅着屁股卖力将人给丢到床上。
“带着伤还不消停。”
她戳了戳和燊胸口,昏迷中的人剑眉拧紧。
和燊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床柱上。
月殊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跟前,面色很是不耐烦。
和燊动了动手指,捆得很紧。
“月儿想重温旧梦?”
人被捆着,他丝毫不慌,笃定月殊并不会拿他怎样。
哪怕月殊此刻摆着一张臭脸怒瞪着他。
“你想死还是不想活?一遍遍来纠缠我。”
“我想你。”
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月殊翻了个白眼,“出门忘记吃药了?”
和燊眼眸里强压不住的笑意,情话一句一句往外蹦,“迫不及待要见你,没来得及。”
月殊不说话,在药箱里翻翻找找,思量该用什么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难而退。
和燊突然一声闷哼,方才还好好的伤口渗出血。
本想着给他点教训,东西还没找着呢,又得给他上药止血。
月殊只觉头都大了,转念又一想,无患那小子跟他形影不离,定然就在附近。
当下就歇了要给他换药的心思。
“你去哪?”和燊有些发懵,她不是最心疼他吗?
那日他被人射中,她可是跑得比兔子还快,直接从三楼一飞而下。
月殊打开门,冲外面大吼一嗓子,“无患,快滚出来!”
寒夜里的风吹动屋门口的大树,树叶子“沙沙”作响,没有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