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海尸身旁待了一刻钟。
师歌要去见米香记老板娘,恒亲王还在一楼等候,可吕蒙不敢提出异议。
前几日,他亲见满脸寒霜的师歌将一只黑色虫子塞进恒亲王嘴里。
师歌暴怒的时候,别说虫子,就是恒亲王的命,她怕是也敢动。
这一等,便到了破晓时分。
萧逸带着刑部一干人等离去,她才拖着疲惫身体来到房门前。
恒亲王倒在软椅上睡着,鼾声如雷。
吕蒙本想上前唤醒恒亲王,师歌眼睛暼了他一眼,他立即识趣地退了出去。
门还没关紧,鼾声顿歇,哀嚎声响起。
一顿拳脚招呼下来,恒亲王睡意全无。
“你这泼妇,难怪陛下不要你!”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拳脚雨点般落下,直到恒亲王不再叫嚣,她才咬牙停下,恨恨看着他。
“把凶手交出来,否则森家的钱,你们一文也拿不到!”
恒亲王用软枕护在胸前,头疼道,“本王怎么知道凶手是谁?”
师歌怒目而视,周身杀意弥漫,“森家的产业多少人盯着,你会不知道是谁在打主意?皇甫卓呢?让他来见我。”
“森海被杀关卓儿何事?”
师歌的手指戳到恒亲王鼻子尖,“还有你家那个毒妇,让她洗好脖子等着!”
向来趾高气扬的亲王屁都不敢放,直到师歌走到门边,他才缓缓放下手里枕头。
哪知师歌又转过身来,“你若敢将人藏着,你就替他去死。”
“姑奶奶,咱等萧逸调查清楚了再说行不?”
回应他的只有“嘭”的一声关紧的门。
萧逸前脚刚走,青黎便上门了,他手底下捕快与吕蒙等人在足乐坊大厅大打出手。
桌椅板凳全砸了,一片狼藉。
师歌从三楼一飞而下,手中长刀架在青黎脖子处。
刑部的捕快不敢再动,两方人马渐渐退成对峙之势。
师歌熬了一夜,嗓子都是哑的。
她连水都没有时间喝一口,哪里有耐心与青黎周旋。
说话时眼眸几欲喷火,“叫你的人滚出去!”
青黎不开口,刑部没一人后退。
他故作为难看了眼师哥手里的刀,意有所指道,“验尸乃是办案正常流程,你一个妇道人家只知舞刀弄棒,不懂也很正常。”
师歌刀锋用力压了压,血渗了出来。
她目光幽深注视着青黎,“你想为皇甫恒卖命,做他的走狗,得问问我手里的刀!”
苏媚死后,青黎跟疯狗差不多,刀架在脖子上也毫不退让,拧眉威胁道,“本官乃是奉旨办案,你与森海毫无血缘却在此百般阻挠,动机不纯,也是嫌犯。”
“呵~好大的口气!”师歌刀锋上抬,青黎头上官帽被削平,“办案有萧逸,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阿猫阿狗,也敢来叫嚣。”
青黎发丝散落,贴在脸上有些狼狈,他最烦别人将他比作猫狗,师歌等于在他雷点上蹦跶。
他弯腰将地上半截官帽捡起,掸了掸上面的灰,似笑非笑盯着盛怒的师歌。
“萧大人身体抱恙,刑部所有案情,从今日起,都由我来接手,”看到几人皆露出诧异,青黎越发得意,“森海的尸体,你们今日不交,迟早也得交出来。”
“想将少爷带走,我先杀了你!”
吕蒙提着刀往前冲,刀砍下来时被青黎飞脚踢了回去。
两方僵持在这儿,后头捕快李大头一溜烟跑了出去。
皇甫卓与嘉礼正在不远处醉翁楼喝酒,一桌下酒好菜,提前庆祝即将到手的森家家财。
李大头一溜烟跑到二楼雅间,敲门声响起,皇甫卓十分高兴,立即大声叫人进来。
李大头将实情一说,两人美梦碎裂。
嘉礼搁下筷子,起身站到窗边透气。
皇甫卓还有些不信,冲上去瞪着眼睛又问了一遍,“森家这么大的胆子,连朝廷命官都敢挟持?”
李大头畏畏缩缩道,“那女人凶得很,青大人脖子被她割出了血,看样子真敢杀人。”
嘉礼唇边绽放笑意,他转过身来,“杀了更好啊。”
“啊?雍王殿下这话是何意?”皇甫卓感觉自己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青黎若死在足乐坊手上,咱们不就能正大光明抓森家的人定罪?”说完,嘉礼看向捕快,“你过来……”
皇甫卓好奇得不行,目不转睛看着两人。
嘉礼话声低低的,李大头起先一阵迷茫,后又眉开眼笑连声道,“卑职明白了,这就去办。”
皇甫卓满头雾水,嘉礼坐回桌边,又端起酒杯招呼皇甫卓,“来,咱们继续喝酒。”
皇甫卓赶忙为他满上,“雍王殿下,快说说,您想了什么好主意?”
嘉礼也不瞒着,两人端起酒杯碰了一杯,便将方才交代捕快的话又说了一遍。
皇甫卓听罢抚掌大笑,“妙啊!妙啊!”
李大头一溜烟跑回足乐坊,在门口处偷偷张望了一眼,便暗中点了几人退出来。
看李大头神色,便知几人要偷摸去办大事,一人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