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紫衣也不想引起老鸨子的注意,声音压得低低的。
月殊没回头,手捂在腹部,压着嗓子道,“我吃坏了肚子,疼得厉害,得去方便方便。”
月殊挤出门,冲门口龟奴低声道,“我肚子疼,不行,我忍不住了。”
边说边跑。
哪知老鸨子恰好看到了开了又关,立即挤过来问道,“谁出去了!不是说了今夜不许乱跑吗?”
无人回答。
老鸨子看向最近的绿衣服和紫衣服,“你们两个,方才谁出去了?”
俩人摇头,方才只顾着聊天,哪里留意后边是谁。
“好像是沫雪,”紫衣服回想了片刻。
最里边的沫雪立即大声否认,“你胡扯,我在这里!”
紫衣服急了,“我认得那身衣服,是刘公子昨日才送你的,你今早还同我炫耀来着。”
紫衣服咬定自己没有看错,争执间,老鸨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打开门询问外边龟奴,“方才谁出去了。”
“蒙着面纱,没看清啊。”
老鸨子更觉不妙,吩咐人点查屋子里人数。
青黎带着杨广从三楼走下,月殊与两人在楼道里相遇,她忙埋低了头贴墙站着。
青黎与杨广边走边说话,路过月殊身边时,他还侧目看了一眼。
“等等。”
青黎停步转身,看着那道窈窕的身影。
脚步声越走越近,“你去哪?”
月殊双手拢在袖子里,待他走到身边,两把飞刀丢了出去。
青黎仓忙间撇身躲避,那女子蒙着面纱,容颜若隐若现,面纱外的眼睛蓄满了杀气。
“有刺客!快来人!”
月殊提起裙摆,往最近处的窗户奔去。
楼道里顿时喧闹起来。
青黎只吼了几嗓子,并不追人。
他手上捏着那两把飞刀,“杨先生,你看这飞刀。”
杨广接过去,又从怀里掏出一把柳叶刀来。
三把飞刀一模一样,是杀害皇甫卓的凶手没错了。
“看来凶手是个女人,莫非是森家那位夫人?”
青黎没有否认,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人。
那个在碧水山庄玩儿一手金蝉脱壳,耍了他与和狰的女人。
……
青黎没有追过来,月殊很轻易就甩掉了刑部的小捕快。
穿着这样一身不正经的衣服,比夜行衣还要不方便。
好在,侯府的马车在街道口匆匆赶来。
月殊跳下屋檐,无忧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在赶车?”月殊随口问道。
和燊听到动静,掀开帘子将人用力拉了进去。
“我让无患去快活林接应你。”
月殊猝不及防被他拽得倒在怀里,听到这话又赶忙直起身子。
“青黎发现我了,他有危险!”月殊满脸担忧,起身要回去帮忙。
和燊将人按下,贴近她耳边,“你以为他是你?”
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月殊愣了一瞬,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在生气。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月殊低垂了眉目。
“是好好的,我问你,衣服哪来的?”和燊食指勾起她身上的轻纱。
那纱若隐若现,月殊此时人歪倒在他怀里,旖旎风光袒露无遗。
和燊咬她耳朵,“怎么不回答?”
月殊撑了撑身子,脸颊微红,“快活林随意拿的,这是情非得已。”
和燊的手抚过月殊的背,那纱真是轻薄,已经近乎透明。
月殊的背一阵颤粟。
她扭了扭身子,“别闹。”
“吁~”
无忧勒住缰绳,马车停在侯府门前。
“少爷,到了。”
月殊忙撑手从和燊怀里退开,和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似笑非笑看她。
“走啊。”月殊疑惑看他。
“你就这么回去?”
月殊低头看了眼身上衣服,“这……”她目光落在和燊身后的披风上。
和燊抱怨,“这会想到需要我帮忙了?”
“我是想着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月殊解释。
说完,主动拉起和燊衣角。
“夫君~”
和燊抓住她的手,扯过披风将她身上拢了个严严实实,抱着人下了马车。
刚上侯府台阶,大门开了。
和狰带着长戈站在门口,“大晚上的,三哥这是去哪了?”
青黎约了他今晚一见,他正要去赴约。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吧,”和燊挑眉,看向侧门驾车过来的长萧。
和狰扫过拢得严实的月殊,看回和燊,“嫂嫂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和燊笑道,“这就不劳你关心了。”
月殊回府之后,和狰还未曾与她碰过面,他心中许多疑虑,今日碰到,自然不会轻易让开。
和狰丝毫未收敛,眼睛直勾勾盯着月殊,“这天眼见越来越热了,嫂嫂怎还包得如此严实。”
“和狰,我房里的事,你管得着吗?还是说,我和月儿夫妻恩爱,碍你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