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巡防营督头和狰,拜见陛下。”
“你有官身?”同光帝拧眉。
高胜才说了他未曾考取功名,那这官身,从何而来。
“回陛下,臣在巡防营当值。”
同光帝冷哼,“文安侯好本事。”
同光帝还以为是和明堂为他谋划而来。
和狰莫名,不知同光帝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陛下指着跪在一旁的青黎,问道,“你二人,可是至交?”
和狰转头去看青黎,对方深埋着头,看不清脸上情绪。
“很难回答?”同光帝冷哼,“那就先说说,你俩合谋戏弄公主,污蔑驸马一事。”
和狰耳边如惊雷炸响。
他仓皇匍匐到地,“陛下,臣不敢,这其中恐有误会。”
桑之站起来,瘸着腿跪下去。
“陛下,和狰自己娶了两位世家贵女仍旧不满足,还嫉恨草民被公主殿下看重,这才做出污蔑草民的祸事。”
戏弄公主,污蔑驸马,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和狰急了,争论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嫉恨你了?”
“那你为何带我去碧水山庄?”
“我那是……那是……”
冷汗从和狰后背流下。
“是什么?想让公主殿下看到我浪荡不羁的一面,从而厌弃我是不是?”
“和大人心眼,未免也太小了。我虽只是一介平民,却也知这世上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
桑之义正言辞谴责他。
这边,御书房一番唇枪舌战,青黎与和狰渐无言反驳。
文安侯府,因为和狰忽然被宣召入宫,引发了不小的骚动。
和狰一走,无忧便小跑着将消息送进了潇湘苑。
潇湘苑里闹哄哄的。
和燊叫了工匠进府,正在苑内搭建秋千。
“到时再在架子旁移植一棵紫藤,到了八月,紫藤花开,在紫藤架下,不论喝酒还是品茗,都是一件美事。”
月殊心思从不在这些风花雪月之事,她从和燊怀里支起身子。
“你说,陛下会如何处罚?”
和燊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官肯定是做不成了,不过,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那岂不是便宜了他们?”月殊忍不住握拳,“你费心谋划这么多,还不如让我给他们来一刀痛快。”
她实在没想到,老赖头会将自己要他去找桑之的事告诉和燊。
和燊劝慰道,“青黎不过是雍王的爪牙。咱们何必为了些垃圾,弄脏了自己的手?”
和燊的意思,先清除了雍王身边的拥戴之人,后边对付雍王,就简单多了。
降罪的圣旨是与和狰同时到达侯府的,传旨的是高胜,这也侧面表示了陛下对此事的看重。
一屋子的宾客,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等宣读完圣旨,还要当众在侯府门前行刑。
刑凳摆了上来,和狰被剥去外衣按在凳子上。
夏姨娘不敢去求高胜,眼泪汪汪跑到和明堂身边。
“侯爷,五十大板打下来,狰儿只怕命都没了,您快想想办法啊!”
到底是自己一直宠爱的女人,和明堂有些动容。
申氏在旁冷笑,“你昏了头了?究竟是他一人的性命重要,还是满府的性命重要?”
和明堂闻言,立即撇开夏姨娘的手。
夏姨娘又扑了上去,“侯爷,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狰儿多上进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申氏怒道,“来人,还不将她拖到一边去!”
拖人的是申氏身边的琉璃和翡翠。
申氏说拖到一旁,俩丫头便将人拖到了刑凳旁。
“侯爷,惹怒了陛下,咱们全府都讨不着好,”申氏将和明堂拉远些,“胆敢算计公主与驸马,和狰怕是打猎时吃了雄心豹子胆,这么无法无天。”
申氏又气又庆幸,好在陛下只怪罪他一人。
和明堂这边还纠结着要不要求情。
那边高胜已经吩咐行刑。
“所有人都给咱家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着。”
“不敬皇家,是什么样的下场!”
高胜一扬手,“啪啪”的板子声立即响起。
宾客们都在呢,所有人都看着。
和狰紧咬牙关,硬是没发出一丝求饶声。
打到一半,他猛地抬头,目光从一众围观的人面上扫过。
最终落在和燊与月殊身上。
板子一下又一下落下来,真真是屁股开了花,红艳艳一片。
结结实实五十大板打下来,大半条命都没了。
临走,高胜又警告了和明堂几句。
大意就是让他管好自家子嗣,若再有下次,恐怕连爵位都得被夺了。
直到高胜走了,众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申氏一个眼神。
琉璃和翡翠就放开了哭得瘫软的夏姨娘。
秋雅忙上前搀扶,“姨娘,咱们还是快带四少爷下去医治吧。”
新郎官婚礼当日都被陛下打成了这样,这喜宴要是再吃,只怕就沾上了祸事。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