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味和坑洞内药粉味,还有泥土味混杂,熏得和燊阵阵发晕。
月殊身子被拖到一旁,铁架打开,一根绳子丢下坑洞。
“三少爷,能爬上来吗?”
和燊咳了好几声,才抓紧了边缘的绳子。
老赖头刚将和燊拉上去,无患和无忧从外边冲了进来,两人都火急火燎地上前探查和燊情况。
“三少爷,你中毒了!”无忧惊呼。
“月……儿……”和燊声音断断续续的,几乎要说不出话。
“少夫人胸口处中刀,恐怕不太好,”老赖头已经查看了月殊。
她不光胸口中刀,失了很多血,那脸上也被划了好多道口子,瞧着触目惊心。
无患在破屋四周寻了一圈,抱着月殊那堆药回到和燊身边。
解毒丹和护心丹月殊平日都是随身携带的,在老赖头的帮忙辨认下,无忧喂两人服下。
“这尸体怎么处理?”无忧朝着青黎的尸体走过去。
一片带血的藤叶掉在地上。
尸身翻过来,脖颈处皮肉翻卷。
无忧心中惊叹,一叶割喉,好高深的功力。
“坑都挖好了,这不是现成的吗?”老赖头道。
“老头,这也太便宜他了,”无忧回头,“虽说这坑是他自己挖好的,但他暗算我的事,我可还没清算呢!”
“别磨蹭了,还得找医师给三少夫人看看,”无患催他。
无忧用力踢了好几脚,嘴里嘀咕道,“狗东西,叫你敲我脖子!”
“不远处就是乱葬岗,不如全部丢到那边去,”老赖头提议。
这话得到一致赞同。
但最终做事的是无忧,无患说,“你小子护主不力,才让三少夫人与三少爷受伤,就当是对你的惩罚。”
这是将功折罪的好事,无忧欣然应允。
回府的马车停到了侯府后门。
“四少夫人,他们抬着谁进来了?”芙蓉惊呼。
“大呼小叫干什么,”江意菀瞪了她一眼,“你,偷偷跟上去看看。”
她自己则藏身到小道树后。
芙蓉讪讪闭紧嘴巴,悄悄跟了上去。
她不敢跟得太近,待人进了潇湘苑,这才偷摸近前。
无患很快跑了出来,芙蓉假装偶遇,与无患打招呼。
“无患,你跑什么,去哪呀?”
无患回头,看了她一眼,“哦,是芙蓉姑娘。”
无患脚步不停。
芙蓉上前揪住他,“你跑什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无患为难,“姑奶奶,我这会有事呢,你别在这里耽搁我功夫好吧?”
芙蓉委屈看着他,眨巴着眼睛,“是不是因为三少爷不大搭理我家小姐,你也想与我保持距离了?”
“这都哪跟哪呀,”无患不自然笑了笑,寻机抽回自己的手,“三少爷有事交代我办,晚点再和你说。”
芙蓉哪里追得上无患,追了几步,无患都没影了。
消息没问出来,她想了想,决定再去潇湘苑看看。
潇湘苑的门虚掩着,芙蓉探头看了一下,院子里也没人,忙走进去。
“三少夫人会不会死……”春卷端着一盆血水走出来,眼睛有些红肿,明显哭过。
桃酥神色黯然,反身将门关好,低声道,“别乱说,三少夫人肯定不会有事的。”
春卷看了看门口,焦急道,“无患怎么还没带春和堂的医师回来。”
两人边说边往厨房去了,芙蓉躲在拐角处,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
趁着没人,赶忙溜回云桂苑。
江意菀听完芙蓉的回禀,笑容再藏不住。
“若是齐月殊死了……”江意菀失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恭喜小姐,只要没了她蛊惑三少爷,三少爷定然能看到小姐的好。”
芙蓉的话越发愉悦到了江意菀。
她从妆台前起身,抚了抚自己的脸,“燊哥哥幼时常夸我生得娇媚,那个女人,姿色也不过如此,若我能近燊哥哥的身,我的手段,也不比她差。”
芙蓉忙附和,“齐月殊低贱,怎么能同小姐相比。”
江意菀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海棠还没回来吗?”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芙蓉算了算路程,回答道,“毕竟是乡下,一来一回,最快也要明日。”
江意菀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去潇湘苑看看,她吩咐芙蓉开了库房,拿了支上好的人参。
在潇湘院门口遇到送医师出门的无患,想躲已经来不及,无患硬着头皮迎上前去。
江意菀笑容满面,“燊哥哥在吧,我这会来是受了和狰所托特意来谢他的。”
不待无患回答,她像是才发现旁边的医师,惊疑问道,“这不是春禾堂的牛医师吗?”
牛医师颔首,“江二小姐,安好。”
无患没想到两人还认识,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在旁抓耳挠腮。
“牛医师,不是还有五个病患在春和堂等着吗?”无患道,“马车在门口等着,咱们快些走吧。”
“好。好。”
江意菀赶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