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王朝疆域内有一座山,山顶有一大一小两座山峰,互为犄角,形似传说中的龙角,起初当地人命名为龙角山。
岁月变迁,朝代更迭,不知从何时起,龙角山这个称呼渐渐的被人遗忘,取而代之的是二龙山这个好听又好记的名字。
二龙山山顶两座山峰终年积雪,白雪皑皑,银装素裹,飞珠溅玉,天地一色,当真是一处人间仙境。相传二龙山上有仙人,也不知道真假。
春末夏初,阳光逐渐炽热,冰雪缓慢融化,滴答滴答滴答滴答,融化的雪水溅起水花,一左一右分流而下,形成两条小河,大一点的那条叫大龙河,小一点的那条叫小龙河,河里水位上涨,淙淙地流淌。
距离二龙山几百里外有个小村庄,小村庄沿小龙河而建,村名小龙河村。
月光朦胧,繁星点点。
正是夜深人静之时,正是酣然入梦之际。
“咣”!“咣”!“咣”!
“张老郎中,我家娘子要生了!我家娘子要生了!”
“咣”!“咣”!“咣”!
“张老郎中,我家娘子要生了!我家娘子要生了!”
小龙河村村民王清河叫喊声中带着一丝颤抖、慌张和急切,连带捶打大门的动作更加用力了几分。
不多时,老郎中张仲庆披着外衣,一只手提着灯笼,一只手提着药箱,在老伴嘟嘟囔囔的埋怨声中走出屋子。
“来啦,来啦,别砸了。”
老郎中张仲庆快走几步放下药箱,提起灯笼照明,拉开有点歪斜的大门上的门闩,有些恼怒的看着一脸急切还想继续砸门的王清河。
“快,快,快,我家娘子要生了!”
着急忙慌的王清河哪里顾得上看老郎中的脸色,连连催促老郎中快点。
婆娘生孩子,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事关老王家的香火传承,王清河一把扯住老郎中的胳膊,拉起来就想跑,老郎中张仲庆一个趔趄,踉踉跄跄的被拽着走。
毛毛糙糙的小年轻,毛毛糙糙的大动作,老郎中张仲庆老脸很是难看,黑成了锅底,心想一会等孩子生下来再跟你小子计较,不给我赔个新大门,我就赖在你家不走了。
老郎中气喘吁吁,还好村子有点小,要不然这把老骨头就要交代在这里。
王清河满头大汗,一进家门就嚷嚷,眼睛到处寻找接生婆的身影和踪迹。
“稳婆呢?”
“小点声,稳婆在里屋呢,嚷嚷个啥。”
与王清河家相邻的几位大嫂和大婶听见王清河家传来李小妮的喊叫声,算算日子这是要生了,摸黑起床,跑过来搭把手,清洗木盆,裁剪布片,烧水的烧水,掏灰的掏灰,分工合作,配合默契,生孩子那套流程大家都熟悉,都是熟练工。
刘家婶子低声喝斥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的王清河,转身进屋搬出一把椅子,招呼还在气喘吁吁中的老郎中张仲庆坐下休息休息,又进屋拿出一个杯子接了一杯热水放在老郎中张仲庆身边。
里屋不断传来婆娘的哼哼声,王清河心烦意乱,手足无措,下意识想找点事情做做,转移注意力,缓解紧张的情绪。
左看看,右看看,几位大嫂和大婶正在忙活的事情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插不上手,眼瞅着烧火的柴火不多了,王清河大步走向柴房,大口呼吸几下,原地蹦跶几圈,抱起几大捆枯树枝,放在灶台边。
老郎中张仲庆颤颤巍巍端起水杯,吸溜几口进肚,总算回过神来,这是救命啊还是要命啊。老郎中叹了一口气,还不好说什么,一个是人家婆娘生孩子,小年轻毛躁一点情有可原。一个是这小两口也算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王清河与李小妮刚出生三个多月就由两家父母订下娃娃亲。
当年的王家和李家都是外来户,多少会受到一些老资格村民有意无意的针对和排挤。相同的遭遇,相同的处境,王家和李家本能的选择抱团,两家的关系随着交往的深入和了解,变得越来越密切。
王家的王清河和李家的李小妮出生时间只隔了一个月,在李家李小妮的百日宴上,两家长辈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起。于是乎,宴席上,两家长辈当着十几位客人的面,宣布两家结成秦晋之好,两个刚出生的小娃娃就此定下了娃娃亲。
王家和李家虽然都是外来户,但是家底比小龙河村的一般人家要殷实一些,两个小娃娃从小吃穿不愁,用度不缺,整天黏糊在一起,就连去村中的小学堂进学也是手牵着手蹦蹦跳跳,一起去,一起回。
今天在王家吃,明天在李家住,两个小娃娃成了王家和李家联系更加紧密的纽带。两家的长辈看在眼中,喜在心里,各自为自家孩子找到了良配而高兴。
王清河与李小妮十三岁那年,王家和李家的长辈们聚集在一起商量两家孩子的婚事。大夏王朝律法规定,女子到了14岁就可以出嫁,还有大半年时间,双方家长陆陆续续开始准备。王家准备“三书六礼”流程,李家则是准备陪嫁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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