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啊,小子自内陆而来,对大海很是向往,可否搭载小子一程,见识见识大海的辽阔和壮观?”
摇摇晃晃的渔船上,老者爬上爬下,身轻如燕,干瘦的身体硬朗矫健,沧桑的面容爬满了皱纹,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敏锐。
老者忙碌的动作不停,抽空抬起头瞄了一眼海岸边一身游客装扮的王十三郎,笑呵呵的说了一句:“后生,听老伯一句劝,想要看大海,就在这里看,安全。”
没想到还是个心善的老伯,王十三郎拍拍胸口,“老伯放心就是,小子不怕死。”
老渔民摇摇头,咧着嘴巴嘿嘿一笑,这孩子实诚,还真是个内陆人。
这些内陆来的游客上船前拍胸脯作保证说的轻轻松松,上船后上吐下泻,眼泪鼻涕横流,哭着喊着要回家,这样的人老渔民见多了。
好处没多少,呕吐物喷的到处都是,清理起来费时费力又费神,这样的买卖可不划算。
王十三郎的深情表演无效,打动不了见多识广的老渔民,只好掏出一个荷包扔到船上。
“老伯啊,这是小子的一点心愿,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不出海见识见识,终究有些心不定,意难平。”
老渔民健步如飞,捡起木板上的荷包掂量一下,没有铜钱的响声,重量也有些轻。
老渔民不动声色解开荷包的绳子瞄了一眼,这是银子!白花花的直晃眼!
这几块散碎银子能抵半年的收获,老渔民沧桑的脸庞上犹豫一下,挣扎一下,看着王十三郎一副游历学子的样子再次说道:“这是大海,不是内陆哦,能出去可不一定能回来。”
老者的表现,王十三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老渔民不是见钱眼开之辈,面对银子的诱惑依旧劝慰一个陌生人。
外面的大海充满了未知和危险,出去容易回来难,万一遇到大风大浪的极端天气,船翻人亡,尸体直接喂鱼。
王十三郎知道老者的顾虑,毫不在意的踏上吱吱呀呀摇摇晃晃的小船。
所谓的外出看海只是一个借口,王十三郎真正的目地是想从老渔民口中了解仙人出海的资料。
海岛上居民闲聊的那些传言不知道经过多少次加工,实在是过于荒诞,王十三郎并不相信。
海岛上人多眼杂,说不定就有哪家宗门的眼线,大海上一望无际,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无人知晓。
王十三郎的坚持,老渔民不再说什么,摆弄起破旧的渔船,扬起风帆,迎着夏日烈阳,驶向浩瀚无尽的大海,海浪起伏不息,船身摇晃不止。
老渔民娴熟的驾驭着渔船,敏锐的眼神瞅着王十三郎,没有大呼小叫,没有上吐下泻,心中赞叹一句:“这年轻人,表现还不错。”
对于有些人来说大海是诗和远方,对于老渔民来说大海只是生活。
日升而出,日落而归,以水为路,以渔为生,平淡且朴实。
观察风向,调整风帆,老渔民手脚麻利,驾驶着渔船乘风破浪,驶向自己记忆中的渔场。
年轻的渔民出海前并不知道鱼在哪里,他们还是选择出海,是因为相信会满载而归。
老渔民不一样,敏锐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那是多年捕鱼积攒的丰富经验。
老渔民站立船头,渔网稳稳的抓在手中。
天空很蓝,微风正好,渔网抛撒到半空,似天女散花。
一朵巨大的花瓣,在半空中优雅的绽放,饱满的大圆,瞬时罩住水域。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王十三郎再次剽窃一句,感叹一声,“渔翁本是凡间客,此时已是画中仙”
湛蓝的天空,飘荡着云彩,碧蓝的海面,微荡着涟猗,烟波浩渺,一望无边。
天空中有三五只海鸥在空中翻飞盘旋,海面下三五成群的小鱼在欢快的畅游。
老渔民干瘦的身体,苍劲有力,古铜色的肌肤下,条条筋肉隆起,奋力的拉扯渔网。
强横的精神力感知下,王十三郎已然知晓老渔民这一网的收获寥寥。
渔船木板上,渔网中几尾不知名字的小鱼不停的蹦跶,出乎王十三郎预料的是,老渔民仔细挑拣出这几尾小鱼重新丢进海里,沧桑的面容上浮现开心的笑容,像个孩子。
这是老渔民的某种爱好?还是捕鱼的特殊技巧?对渔民捕鱼一无所知的王十三郎眨巴眨巴眼睛,看的出神,想的出神。
老渔民降下风帆,走进船舱,抱出木箱子,拿起一把青草扬在空中,飘飘洒洒落在海面。
不出片刻,平静的海面冒出一连串的泡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直到王十三郎精神力感知下方一坨黑色缓缓上浮。
“噗!”一团水雾喷向天空,晴朗的天空里好似下起一场绵绵细雨,一道色彩斑斓的彩虹出现。
“真美!”,这是王十三郎的惊讶。
“我艹!”,这是王十三郎的惊吓。
海面上,一只怪兽硕大的头颅浮现,大嘴巴高高扬起,齿长三尺,其状如凿,锋利的牙齿洁白晶莹闪烁寒光,脸盆大的眼珠子充斥红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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