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干净,大鸟就迫不及待道:“云姑娘,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他这话还是顾忌顾珺云子津在场,说的迂回了,其实他更想问她是不是喜欢冷烽,所以嫉妒那个突然出现的阿鹿了,要不然怎么会用质问的语气呢?
云楚又舀着药,抬眸看了大鸟一眼:“没事干就去帮何英,把药端过去!”
大鸟不服气,还准备问,就听到顾珺的声音:“没听到云同志的话?”
闻言,大鸟一脸悲愤,转头一脸痛彻心扉地看了顾珺一眼,自家老大实在没心眼,他这么上心到底是为了谁呀?要是不铲除异己,往后咋能抱得美人归?
要他说,就得来点直白的,送点珠宝首饰,云姑娘一高兴,不就答应了?
大鸟内心忿忿,气冲冲离开了帐篷,但想了想,还是准备晚上好好和他说道说道,这么一根筋女人咋可能喜欢?谁让他是他老大呢?
大鸟仰天看着飘扬的雪花,沉重地叹了口气,人生不易啊。
碎嘴子一走,军医帐篷里的气氛就显得正经了许多。
顾珺没有多谈阿鹿的事,毕竟那是冷烽的事,而且云楚又肯定也不想多说。
他把手里的笔记本递到云楚又面前:“喏,战后统计数据,你看看吧。”
云楚又没接,当时从黄凌川手中接下这群四象军,只是不想他们无辜送命,又借了霍湛的名头,不好半途而废,如今既然危机解除,那等治好病她就不管了。
不过,想到这场战争他们费了不少力,便道:“分一部分给冷烽他们,剩下的你自行分配就成,这群四象军还得交给你,由你带回去,而这笔战功,也记在你头上。”
他们都只能算是外人,唯一能沾边的就是顾珺。
既然她不准备借此加入军统,那倒不如把功劳送给顾珺。
顾珺是个善心尚未被泯灭的人,心中亦有家国大义,若是能够凭此扶摇直上,成为军统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也算是功德一件。
“记在我头上?”顾珺愣了一下,旋即笑着摇了摇头:“你当外面这些四象军都是哑巴?此战首功在你,霍七也因此受伤,怎么可能叫我揽了功劳?”
云楚又眉梢微挑,冷静分析:“这个功劳我不需要,霍七受伤,奉津自会从中得到名声与好处,你是唯一的四象党中人,这笔功劳落在你头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至于四象军会不会说,这就要看你怎么独揽军心了,我看好你。”
云楚又说完,轻笑一声,黑色的眸子十分纯粹,像是一泓照亮人心底的清泉。
顾珺凝视云楚又半晌,叹了口气:“你这样,让我很难不喜欢。”
她不贪恋权势,做这些事都只是因为心中于国于民的善意。
冷静、杀伐、果断、善良、聪慧、大胆等等他所欣赏的品质她都有,这样一个人,如果真的喜欢一个男人,那绝对是让人安心的贤内助,他不知道谁会这么幸运。
这一刻,饶是顾珺已经决定放下了,都开始嫉妒起霍湛了。
不管云楚又是不是真的喜欢霍湛,最起码他们在旁人眼里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云楚又听了顾珺“告白”的话,坦然笑笑:“我这人,脾气臭,主意大,喜欢我可没什么好处,睁大眼睛多瞧瞧多看看,找个志趣相投的。”
她现在可没时间想感情的事,有那个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多杀几个鬼子。
一旁的云子津很想当自己不存在,可听到顾珺的话,心中哥哥的保护欲又上涌了,在他眼里,他妹妹就是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顾珺现在就是想拱白菜的猪。
云子津听云楚又说完,便岔开了话题:“楚又,宋婶子什么时候会醒?”
云楚又抬眸看了一眼宋桂英:“她这段时间心力交瘁,又担心着家里人,又担心着我,和冷烽他们来了驻军营地又害怕,这才导致病情严重,不过药已经灌进去了,应该起作用了,差不多今天晚上就可以醒过来,没什么大事。”
宋桂英离开云家庄后,的确经历的太多,病重这么一回也算是休息了。
云子津起身来到云楚又面前,不赞同地看着她,语重心长道:“既然没事,那你就去休息,这里有大哥看着,你看看你身上的伤口。”
顾珺看了云子津一眼,附和道:“云大哥说的是,你该休息了。”
他是特务,自然能很清晰的察觉到云子津对他的防备,不过这种防备并不含杀意,就是一种纯粹看不惯的警惕,原因也很明了,他不想让他和云楚又牵扯那么多。
云楚又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细密的伤口,不说还不觉得,如今忽然被提起来了,才觉得手臂酸疼,伤口也泛起了疼痛感,有些甚至已经开始红肿了。
她率先想到的不是处理伤口,而是清点整备一下格子背包里的光团。
今天一晚上虽然惊心动魄,甚至险些丢了性命,但好处也是不言而喻的,大丰收。
云楚又起身,把药勺递给顾珺:“这里就交给你了,大哥,我娘也拜托你照顾了,我去处理一下伤口再过来,记住,药很重要,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她可不想刚治好疟疾,又被人背地里下了毒,那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