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那庄子,远远的就看到一排排整齐的果树。
依着山,一路种到半山腰。
闫老二笑了起来。
找对地方了!
他这回倒是直接道明来意,和人家庄子的管事说是得了那大娘指点来的。
管事态度有些随意的问他想买几棵?
闫老二搓搓手,道:“两百棵。”怕人家为难,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是树就行,我不挑。”
差点给前面走着的管事惊个跟头。
还你不挑?你倒是想挑,我也得能拿出那些来啊!
他转身脸色比之刚才有些不好看。
“你小子是来消遣我的?”
闫老二见人误会了,赶忙解释道:“怪我,没和您说清楚,我家要买,村里人听说也跟着凑热闹,都想要,凑一凑就这么多了,我们真不挑,啥树苗都行,等以后结了果子,各家还能掺和着尝尝不是。”
管事还是面露狐疑,实在是从没听说乡下人一下子要买这么多苗子的。
“这树苗按年份卖,一年的小苗都要三十文,你要两百棵,钱带够了吗?”
闫老二肉疼的掏出银子来,快速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购买能力,又快速的收回去。
管事的脸色和缓许多。
不是来捣乱的就行。
至于这乡下人的小气劲,他也不在意,庄户人家都这样,一辈子没见过多少银钱。
“没有那么多,也就百十来棵,具体多少,得起出来才知道,这样,你既是不挑品种,就不带你过去了,我先收你一百文的订金,三日后,你带人拉苗,再给余下的钱。”
“咋不够呢?这山上种了这么多!”闫老二扫过那山脚到山腰的郁郁葱葱。
现在正是挂果的时候,青黄相间的果子格外醒目。
“那些都是有数的,不能动。”
管事说起自己借鸡生蛋的营生大大方方:“这一百来棵苗子是去年打枝子下来顺手栽下的,就活了这些,你再要多,两年的也可以卖你一些,但比这个贵,要八十文。”
闫老二可怜巴巴的摇头,道:“太贵了,买不起。”
管事心道:买不起就对了。
“大哥,三天后拉苗不行啊,能不能今天就拉?我们村的老人说,今天是黄道吉日,最适合请苗子回去。”闫老二神秘兮兮的说道。
管事的都服了。
你们那什么村,老人讲究咋那么多,还请苗子……
你咋不说请神回去。
“你当是地里拔萝卜?使劲拽就行?那苗子不得一棵一棵挖出来,得小心不伤了根……”
“大哥,您帮帮忙行不行?”闫老二笨拙的往他手里塞了几个铜板。
给管事的都气笑了。
又将铜板给他塞回去。
“这种果树不是刨个坑栽下去就行,你们村里有人会种不?移栽果苗也得看时辰,哪是你说挖就挖的。”
闫老二不管那些,一再哀求。
理由就那一个,村里老人讲究多,就信这个巴拉巴拉……
管事的被他缠上,走也走不得,撵还撵不走,总不能将人打出去。
实在受不了他这个缠磨法,吐了口让他晚上再来,他这就找人帮着挖。
闫老二千恩万谢的,临走又不好意思的问,能不能买些果子给孩子解解馋。
这倒没问题。
果树有数,果子没数,主家人好,也早早放了话,要是村邻来买,卖些便是,这庄上种的果树,本就是为了获利。
就这样,闫老二李子和杏各买了一篮。
说好了晚上过来再还篮子……
闫老二到了家还和他媳妇闺女念叨:“也太抠了,俩篮子也不舍送,今晚上还得给还回去。”
闫玉的手磨出几个水泡来。
李雪梅在给她上药。
没有旁的,就稀释过的酒精。
那滋味,贼酸爽!
闫玉呲牙裂嘴,整张小脸皱巴到一块,别提有多丑了。
完全没将她爹的话听进耳朵。
啥篮子不篮子,有她稚嫩的小手重要么。
呜呜呜!
强撸树的代价,太惨痛了!
李雪梅忍着心疼,拿干净的布给她将手包起来。
说不出别干的话。
补种这个事,含湖不过去。
他们也算汲取了一次教训。
一定要理智消费。
闫老二也闭了嘴,脸上跟着他闺女同步抽抽。
实在看的难受,拎着俩筐去了河边。
洗李子洗杏,给他闺女吃。
闫玉的双手布条、棉花、布条三层加持,感觉像戴了棉手套一样。
忍过酒精那一阵,就感觉,还可以坚持一下。
等吃了那庄子出产的李子和杏,闫玉立时找到了继续奋斗的力量!
李子酸甜多汁,杏也甜。
一口气啃了好几个,满口的汁水。
小心的将果核放在一边,闫玉希翼的问她爹:“爹,这些种下去就行了吧?”
“不能直接种,得加工一下。”闫老二摇头道。
李雪梅也看着他,带着疑惑。
得,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