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芙蕖震惊的话语,苏牧尤转头看向她:“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他知道对方一直未提及这件事,并非是想隐瞒什么,而是考虑到了他的境地。
早期,他们被苏良辰扔在偏僻的小院,受制于人。
后来,又辗转住在深宫,限制更多。
加之他尚未长成,没什么为己用的势力,而加害者,极有可能是当朝的正二品官员,差距太大了。
为蒙尘的真相讨回一个公道,不是那么简单的。
她作为一个丫鬟人微言轻,即便不怕死站出来指证,都会因为立场问题而不能取信于人。
只能隐而不发,暂时歇下复仇的念头。
芙蕖眼眶泛红,终是没忍住,眼泪汩汩落下。
她双膝跪地,朝着陆彦玦跪拜,“请三殿下为我家小姐讨回公道!”
仅一下,额头便磕出了红痕。
“起来,我何时说过要拒绝?”陆彦玦眉头微皱。
当年小伴读入宫之时,他们只查了小孩儿的成长环境,没想到,其中还藏着更复杂的腌臜事儿。
苏牧尤将芙蕖搀扶起,眼神柔和,带着安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芙蕖用力的点了点头,这才将当年的往事娓娓道来。
她家小姐在嫁入苏家后,也曾和苏良辰有过一段算得上是和美的夫妻生活。
虽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但也嘘寒问暖,相互关心。
苏瑜就是在那段时间怀上的。
就在主仆俩以为,生活会一直这么安稳下去的时候,异变出现,苏良辰态度大变。
“小姐没忍住,去质问苏良辰为何如此。”芙蕖的眼中带上了被冤枉的委屈和怒火,“他却说什么,自己私底下做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事儿,自己清楚!”
会让丈夫如此介意,这不干不净指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清白对于女人家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可他却空口白牙的污蔑人!”芙蕖气的身子都在颤抖,“我日日跟着小姐,敢用性命担保,小姐绝对没有和外人有任何的私情!”
经她这么一说,苏牧尤好像知道,为何苏良辰会对他这个亲生儿子,淡漠到这般境地了。
敢情,是以为自己被戴了绿帽!
陆彦玦突然问了一句,“苏良辰身边有一小妾,名为于敏,你可知晓?”
他相信小伴读,爱屋及乌,也对他母亲有了一份信任。
既然没做过,此事自然是污蔑。
涉及到女人的清白问题,可不就是后宅里的那些事儿吗?
陆彦玦自小在宫中长大,耳濡目染,对这方面极为敏感,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苏牧尤绞尽脑汁的想从记忆中挖出有关‘于敏’的信息,可一切都徒劳无功。
剧本中,并没有记载这等路人角色。
他只能跟陆彦玦一起,等着芙蕖的回答。
“于敏?”芙蕖瞪大了双眼,她跟着少爷进了宫,消息闭塞,显然也是刚知道这个情报,“她是苏良辰前夫人的陪嫁丫鬟。”
在小姐还在世时,三人打了不少次的会面,每一次都是在去照顾大少爷苏鸿达时,撞见的。
起初她们还以为,于敏是苏鸿达的奶娘,后来听下人说起,才知晓这其中关键。
只不过当时大家相处的还算不错,在小姐被误会受了冷落后,那人也一直是存在感极弱的丫鬟,并没有往那边想过。
“她在小伴读进宫一年后,被正式抬成了小妾。”陆彦玦共享了自己知道的消息。
原因很简单,男人的后宅,总要有个女主人操劳。
而苏良辰接连死过两任夫人,在这方面,在外头名声其实并不好。
有点家底的人家,都舍不得把女儿嫁过来给他当第三任续弦。
别的都可以不说,这性命保不保得住就是最大的问题,万一又被他克死了呢?
同时,于敏作为亲力亲为照顾苏鸿达长大的女人,也是他唯一能接受的后妈。
父子俩都觉得没什么问题,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
只不过出身实在不行,最多只能当个小妾。
“我母亲,是在得了一场风寒后去世的。”苏牧尤眸色沉沉,补充了一句。
风寒,只有在那些请不起大夫的体弱穷人身上,才是能夺走性命的大病。
原主的母亲,在那之前身体健康,也及时请了大夫,即便情绪不好,也不应该走的如此仓促。
于敏成为小妾的事实一经出现,好像就为扑朔迷离的案件立了一个指示牌。
芙蕖嘴唇颤抖,心底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可小姐被污蔑有口难辩的经历在前,她也不想看见别的女人陷入这等误解风波。
“求求三殿下,去查一查吧。”最终,并未说出什么中伤人的话语,只是这般说道。
苏牧尤同样回眸看他,眼中带着祈求,“殿下……”
此事虽和任务无关,但他的上心程度可不低。
如有必要,也可以亲自涉险,重返苏府,配合的调查真相。
“放心吧。”陆彦玦连半分犹豫也无,直接应了下来。
而他们调查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