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绝关系一事,比想象中的要更为顺利。
苏良辰刚开始立场还很坚定。
他想着苏牧尤的救主之功,日后必定会重新得宠。
就算没成为三殿下的跟前的红人,待遇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他们之前又有着一层父子的关系存在,再怎么说也能捞着点好处。
陆彦玦看苏良辰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存了什么心思。
冷漠开口,甩出了三个筹码,“城门前的茶水阁、东街的韵衣坊、西街的粮食铺。”
三间铺子,都有日进千斗、万斗之能。
苏良辰手中的茶水都差点没拿稳,目瞪口呆,“您说什么?”
要知道苏家的生意,从几年前开始,就已经走下坡路了。
别说盈利,每年都在倒贴钱,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拮据!
而三殿下口中的这几个铺子,只要一个,就能让他们起死回生。
三个一起给,这钱都不知道怎么用!
和这些东西一比,那孩子哪里有可比之处?
苏良辰沉稳的样子已经装不住了,眼睛都差点放光。
陆彦玦眼中闪过一丝嫌恶,手指不耐烦的敲了敲桌面,“本宫只说一次。”
“我同意。”苏良辰立马站起了身,有些迫不及待,“我现在就去请族老们另开族谱,将苏瑜移出去!”
这些口口声声看不起商贾的士族,实际上却比谁都爱财。
装都不装了。
陆彦玦默然颔首,身后的侍从当即递出了三份地契。
他有千百种让苏良辰不得不和小伴读断绝关系的手段,但考虑到小伴读的名声,还是选择了最为温和的一种。
只是,这铺子在对方的手中,是能维持往日的风光继续赚钱,还是一反常态的口碑暴跌,赔钱倒贴,这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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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割席,再举报,是苏牧尤定下的顺序。
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无非是担心苏良辰这老小子知道他们是亲父子之后,会折腾出更多的幺蛾子。
眼见完成原主心愿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听到陆彦玦说,对方已经同意断绝关系后,苏牧尤的日子过的是前所未有的有盼头。
等那份唯有一人名的族谱送至手上时,他心头一轻,通身舒畅。
拐洞拐发来贺电:“恭喜宿主完成原主心愿,拿到附加分十五分!”
苏牧尤眉眼弯弯。
这也代表了,在分数合格线内,他自由活动的可操作空间更大了。
隔日一大早,他立马带着人证物证,风风火火的前往官府击鼓申冤。
芙蕖比他还激动,人看上去矮矮小小的,敲鼓敲得却格外有劲。
刺耳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引得周围的百姓都围了过来。
让他们都来看看,是怎么个事儿!
随后,还在家美滋滋看账本的苏良辰,紧接着就被人找上了门。
而在院中暗喜终于彻底排除了隐患的于敏,则是直接被官衙羁押。
人做多了亏心事,就会怕被鬼敲门。
这一幕,曾不知道多少次在她的梦中出现。
于敏的脸上血色尽失,彻底失控,“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挣扎间,发髻散乱,蓬头垢面。
再无往日的贤淑良德,就像是一个疯婆子。
苏府瞬间大乱,丫鬟侍从在暗处张望情况,而老爷少爷已经追着队伍的屁股,跟着前往了官府。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朝廷命官的家眷的吗?天理何在!”
“放开我姨母!”
“你们最好给出一个交代,不然,我一定要写奏折上报此事!”
一路上,还伴随着叽叽喳喳的嚷嚷。
苏牧尤等人或坐或立,在安静中等待被告被传唤。
不多时,安静被打碎,呜呜泱泱的吵闹声在耳畔出现。
府衙中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朝着门外看去。
双方视线对上,正式打了个照面。
苏良辰见到苏牧尤时,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和疑惑。
毕竟在他看来,双方之间断的干干净净,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而跟在一边的苏鸿达,还没有认出眼前这鹤立鸡群的男子,是离家好几年的弟弟。
他怒目圆瞪,高声质问,“就是你要害我姨母?”
苏牧尤瞧着他如此紧张的模样,摇了摇头,“认贼做母。”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情绪最为激动的两个人,同时顿住了动作。
于敏瞳孔猛地一缩,挣扎的动作都小了下去,事迹即将败落的恐惧感让她嘴唇颤抖。
按着她的官兵都松了口气。
而苏鸿达迷惑不解,在简单的呆愣过后,嘴角下撇。
直抒胸臆的询问,“什么认贼做母,于敏她从小照顾我长大,跟贼有什么关系?你是何人,凭什么对我家的家室指手画脚!”
他认为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是在挑拨他们一家的关系,破坏他们的家庭和睦!
“咳咳。”苏良辰轻咳一声提醒,“这是苏瑜。”
因为双方已经断绝关系,他倒也没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