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军府上休整一晚。
第二天用过早饭,秦宝怡就听炎妙说将军要见她。
便去了。
将军府大堂,看着也就是房子大些,只有堂前高悬的几个大字,气势磅礴。
将将军府和客栈区别开。
堂中只有一人。
秦宝怡不知道该用什么礼,抱拳道:“将军。”
马贵微微颔首,抬手道:“坐。”
他从管家和冷锋口中得知长公主身边有一奇人,两人皆说:不敢断定男女。
马贵习武多年,精于辨骨,一看便知眼前这位是女子。
骨骼纤长,胯骨膨出。
然走路姿势不似闺阁女子,似江湖儿女。
秦宝怡能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任他看几眼后开口道:“将军打算让公主何时启程?”
马贵却道:“此事全凭阁下,如今凛国那边还未知公主已经回到故国,城中又有他们的眼线,要是大张旗鼓地送,难免会让他们知晓,不如继续让阁下带着公主简装上路?马匹和盘缠都让管家准备好了。”
他叫秦宝怡来,不是为了长公主的事,单纯想看一眼冷锋口中武艺高强的少年是何等模样。
寻常少年身怀绝技必定昂扬,此子却眉眼专注,神色平静。
马贵暗暗称奇。
秦宝怡想了想:“那就现在吧,劳烦了。”
她在这边真是待够了。
来时真没想过会停留这么长时间。
开局一个人,衣食住行全靠打拼。
马贵也不是没话找话的人,拍拍手唤大管家进来:“带她过去领马。”
管家把她们送到西南角门止步。
“这两匹马都是从外面买来的,没有军队的印记,这是一共是二百两银子,有三张五十两的银票,其他都是碎银,请郎君收好。”
秦宝怡将包袱系在背后,翻身上马,带着炎妙朝城外走。
她们刚离开,马贵就带人去了军营,用利箭送去战书,向凛国宣战。
......
一匹马一日最多行七十里路。
秦宝怡完全没有游山玩水的打算,修炼的次数也少了,全程在赶路,这就累得炎妙叫苦不迭。
“秦一,都到了炎国境内了,你这么赶做什么?”
秦宝怡速度不减,朗声道:“我着急用药。”
她体内的灵气已经到达圆满境,只差身体素质提高,突破境界后,才有继续装下灵气的空间。
炎妙叹口气,挺起酸软的腰背,硬着头皮追。
走到下午,秦宝怡看后面的炎妙已经顾不得公主形象瘫软在马背上,无奈道:“到前面找个地方休息吧。”
炎妙这才振作起来,目光在前面找适合歇脚的地方。
忽然看到前面有条河,指道:“去水边吧。”
还未靠近,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有人。
还不少。
给炎妙递了个眼神,秦宝怡下马,朝前走一段距离,扒开草丛看。
又是土匪?
刚才那奇怪的声音,就是妇女捂着孩子哭闹的嘴,自己却低声哭泣,男人都拿着东西和歹人对峙,手里握着棍棒,浑身抖得厉害,不断有惊叫声传出。
看地上那堆破旧的被褥和锅碗瓢盆,猜测这应该是群离乡背井的百姓,从板车的数量来看,或许是一整个村庄出动。
有四五个歹人将前面的路挡住,卸了板车的轮,呈包围圈把众人逼得缩到一处。
他们手里只是寻常做饭的菜刀,甚至缺了口。
“王癞子,我们一个村出来的,你应该知道我家的情况啊,这趟出来置办板车就花光了积蓄,哪有钱交出来。”
“我不管,没有钱,就把粮拿出来,反正我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不给,我就带着兄弟杀人。”
这队人几乎把路给堵住了,秦宝怡和炎妙想放任不理都不行。
被威胁要钱要粮的妇人和丈夫绝望对视,没有注意到悬在空中的菜刀,马上就要落到孩子头上。
孩子被母亲捂住嘴,纵使想喊也喊不出,俱惊地瞪大眼。
那歹人菜刀劈下,却听到“铛”地一声,虎口一震,菜刀险些拿不住从手里甩出去。
妇人这才回头看到,紧闭双眼,抱紧孩子旋过身。
男人也是大骇,没想到歹人会突然动手。
“谁!”歹人看到地上有石头滚落,抬头扫了一圈,大声喝道:“谁动的手?”
人群一阵躁动,跟无头苍蝇一样乱瞟,都不知道是谁出手相救。
也没人发现草丛后面藏着两个人。
歹人急了,担心再出变故,当即就用刀开路,强行去抢。
众人大喊一声,抱头乱窜,一时间哭爹喊娘的声音不断,有两人躲慢了,刀子落下,热血急射出来,落了一地的红。
“石头是我扔的。”
秦宝怡一剑挥砍了眼前的杂草站出来,强调道:“你们挡路了。”
歹人抬头一看,先注意到秦宝怡那张脸。
眼睛怎么也挪不开。
盯着那双清莹的眸子道:“这么喜欢多管闲事,那就一起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