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心婵自顾自地说:“我来南边投奔亲戚,姓朱,是这边的大户...”
秦宝怡皱起眉,开始怀疑。
不会这么巧吧?
“金姑娘,萍水相逢,我也不想再麻烦你,只有最后一个请求,麻烦你给我指条前往朱家堡的路,我第一次来南边。”
方心婵一边挣扎着坐起来,一边目露祈求地问道。
正当秦宝怡想着该不该把人带上时,后面传来杜郎中的声音。
“小秦怎么从这边回来的?”
秦宝怡索性不想了,把人往小猪包面前一领不就行了。
“迷路了。”
走了两步,发现人没跟上,秦宝怡向后招招手。
杜郎中不免多看了眼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女子。
见她头顶紫红一片,暗道:小秦气运非凡,随便出去一趟,都能捡个贵人回来。
...
大约几十步的距离,穿过一处茂密的矮木丛,烤着山鸡、野兔的篝火平地就彻底出现在眼前。
椿和严厨都是烤肉的好手,秦宝怡算是有口福了。
只是没想到她才坐下吃上烤肉,跟过来的方心婵表情忽然一愣,脸上旋即出现激动和欣喜之色:“乐表弟?”
小猪包也是有些激动,应了一声。
但马上就想到以表姐的身份,不可能形单影只的出现在这荒郊野岭,笑容渐渐敛收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表姐不是在长湖郡吗?”
听到这声询问,方心婵苦涩一笑,欲言又止。
小猪包解释:“我这些朋友不问俗世,以人头担保,你尽管说。”
“好,这事说来话长,大家就当听故事,我从五年前开始讲起吧。”方心婵垂下眸,沉声道:“五年前,寻剑山庄向我家提亲,要和我家联姻共同扞卫中原武林,对抗朝廷的爪牙,我爹派人打听那位少庄主的为人后,立马就同意了。”
“刚开始成婚,公婆和山庄上下的人都待我极好,只是有位住在山庄的女子让我耿耿于怀,她是我夫君的师妹,又是我婆婆手帕交的女儿,听说要是我不出现,他们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来可笑,夫君每次要来我这,都得经过那位师妹的同意,但即使是同意了,第二天那位师妹也要闹,后面没过多久,我们夫妻俩就离了心。”
“本来以为自己忍下去就可以相安无事了,没想到几个月前他们又不知为何闹,夫君突然搬回来住,作为妻子,我当然是喜大于惊。”
“但是没想到,前段时间我诊出喜脉,那师妹就疯了,让夫君必须杀了我,不然就立即自刎去死。”
“我万万没想到,夫君薄情至此,不顾夫妻情谊,不顾腹中无辜的血脉,也要派人取我项上人头,只为那个女人一句话...”
说到这里,方心婵已经泣不成声。
小猪包神色复杂,想安慰也不知从何下手,只好看向自己的未婚妻。
百里沅听完就落了满脸的泪,立即过去抱住方心婵:“姐姐,哭出来就好了,朱大哥一定会为你撑腰的,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依靠。”
顿时,两重奏的哭声在平地上炸响,连篝火中燃烧的火焰都为之一颤。
几位群友倒是默契地互视一眼,大家想法一致。
......
此时此刻,山的另一头。
在崖底苦寻的一行人掘地三尺地找,几乎把杂草丛生的地方翻得寸草不生,还是没发现方心婵的尸体。
狂风呼啸中,一个身穿锦衣华袍的俊美男子负手站立在陡峭的悬崖边。
男子唇红齿白,眉眼阴郁,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泛红,使得他原本的阴郁的气质多出几分柔情。
在他面前,跪立四五个回来复命的蒙面黑衣人。
“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一丝线索,你们是不是把我寻剑山庄当成养老送终的地方了?”
蒙面黑衣人赶紧俯首求饶:“公子,从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不可能还活着啊,可能是被风吹到别的地方去了,还请公子再给属下一天时间。”
男人拔出腰间的佩剑,剑身玄铁而铸,泛着凛冽的寒光,如银蛇吐信,嘶嘶破风。
这把剑便是江湖排行前三的白龙剑,上一代天子欲求此宝剑,出万两黄金悬赏,也无人得知其下落。
原来是被寻剑山庄所藏。
男人手腕轻轻旋转,银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直叫人抬不起头来。
这时,崖下又有一黑衣人爬上来。
“回禀公子,在北边看到有人经行的痕迹,从脚印看,是位妙龄女子。”
男人“刷”地一声,剑尖已掠过身前,几声惊呼,长剑入鞘。
“做得好,暗一,培养的人还是只有你最得我看中,没有用的垃圾,就该及时清理出去。”男人赞赏地看了暗一一眼,走到他身边:“此处风水不错,适合给他们送终。”
身后几声轻响,四五位黑衣人齐齐倒地,脖间都有一道血痕,眼睛瞪圆鼓出。
暗一脸色愈发恭敬,深深将头颅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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