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位小凰鸟所说的老人迟迟没来。
“上次他在这不吃不喝一整天,被家人拽回去后就再没出现,估计不会来了。”小凰鸟说着。
随着这些天吸收的信仰之力,她的羽翼的锋芒更盛,金中带火,如同一颗小太阳。
秦宝怡说:“我明天要外出参赛,今天要是没来,就得等我下次回来再解决了。”
小凰鸟一听,头上昂扬的冠冕微微垂下来。
等到太阳下山,古镇的人又多了起来。
待晚上这波上班族离开后,十点的古镇才算真正要落下这天的帷幕。
也是在这时,一人一狗踏着月色来了,凄冷的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冗长冗长。
“你也来了?我经常见你。”老者笑着和狗并排走。
狗抬了抬头,示意他看自己的脖子。
老者也是配合地惊呼:“你找到新主人了?这东西看着就不一般,你算是熬出头了。”
狗听后使劲的甩尾巴,跟舞龙一样,陶醉地差点走出猫步。
“唉,我是好不容易从养老院跑出来的,留了一封信,希望他们能晚点,下一次再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小凰鸟看到自己苦等的人终于来了,赶紧派鸟去叫秦宝怡过来。
山中大雾悄然弥漫,庙宇中的烛火在侵蚀中摇摆,暗沉沉的建筑物也显得更暗,更加朦胧。
秦宝怡站在窗前,看着险恶又萧瑟的雾中,有一只破击而来的雀冲来,羽毛湿润地贴附在肉翅上。
停下时,身体还在滴寒露。
“小凰鸟叫我?”
“好,我们走吧。”
推开窗,便能感觉到大雾冰凉、潮湿的感觉透入肺腑,随着飞行穿梭,雾气化作晶莹的小水珠,挂在浓密的睫毛上,还使皮肤湿润发凉。
来到神庙,秦宝怡把雀鸟送到烛台旁边取暖。
自己走到庙宇门口,看着雾气中宛如幽灵般的模糊身影,听老人絮絮叨叨。
“......三十年前自火车站走散,我就再也没见我那十三岁的妹妹,现在要是活着,也是当妈的年纪了,说不定还当奶奶外婆了,爹娘走的时候还牵挂她...”
“要是能见上我妹一面,他们想让我去哪就去哪,养老院我也住得,精神病院我也住得,我就这一个心愿,没疯...”
说一千道一万,最后还是化作一缕幽幽的叹息。
秦宝怡走过去的时候,老人吓得一哆嗦,眼珠子瞪得又大又圆。
狗也跟着炸毛了,尾巴笔直地竖立。
“给我一根你的头发。”秦宝怡手执罗盘。
用灵气驱使后,罗盘中心发出微弱的光柱。
老人不敢说话,呆傻地看着她,被旁边的狗友撞了一下后猛地回过神来。
“头发...”喃喃出声,手在头皮上一使劲,掉下来三四根短小的白色头发茬。
秦宝怡让他自己放到罗盘中间。
头发落到中心后,紧跟着一根极小的光线就从罗盘中间射出,飞向漫漫长空。
秦宝怡的神识紧跟着光线移动,最后落入一栋老旧家属楼的屋子里。
一个穿着考究的女士带着眼镜在阅读纸质书,忽然抬起头来,看了看左右。
秦宝怡从柜台上摆放的荣誉证书得知女人的信息,随后收回神识,缓缓睁开的眼中有灵光闪过。
“隔壁燕市龙湖区武德家园,34栋2单元左边那户人家,找龙艳芳女士。”
老人满脸慌乱手足无措:“我记不住啊,燕市武德家园,龙什么女士?”
秦宝怡转过头,从储物空间拿出纸笔,把信息写给他。
老人如获至宝般捧在手心,喜极而泣:“谢谢你...谢谢你...”
他抬起头再看,眼前的小姑娘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庙宇中的凰鸟神像在注视着一切。
老人跪下磕了头,告别狗友,又踏上寻亲的路。
在路上行走时,他还在努力地回想秦宝怡的长相。
抬手使劲拍拍头:“怎么才见过的人,就记不得长相了呢?”
第二天白天,老人用自己的养老金买了一张前往燕市的早班火车。
三十年前,他在火车站弄丢妹妹,半辈子陷入自责和愧疚,三十年后,他坐着火车要找回妹妹,弥补一生的遗憾。
一路逢人打听,他终于站到小区门口,遥望里面层层高楼,心中有些许安慰。
妹妹能住在这,想必过得应该不差,他心里好受了些。
随着一声敲门声,门内的独居女士非常谨慎地隔着门和他说话。
“你找谁?”
老人含着热泪:“龙艳芳女士在吗?我是她哥哥,我叫邵红兵,她叫邵小红。”
龙艳芳女士并不认识这两个人,以为他是疯子,让他赶紧走开。
几十年都坚持过来了,临近见面,老人怎么肯放弃。
他也不再敲门,只是对着里面的人开始讲家里的故事。
这些故事符合龙女士心中的疑点,她靠在门上静静地听。
内心不断地动摇。
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章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