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倾灵没有了上前了意思,林子里的人也停下了手。
可是正当倾灵想要去看看暗日的伤时,却敏锐的再次听见银针射出的声音。
但这次的针并不是射向暗日暗月的,而是冲着地上的尸体去的。
针扎入尸体后,便响起了腐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阵浓烟带来难闻的气味。
等到浓烟散去后,地上的尸体化成了水,只剩下黑色衣服还躺在那里。
那人不想让她看见尸体?为什么?
满腔的疑问游荡在倾灵的脑子里,但是她没有再多想,跑到暗日面前查看他的伤。
那根银针扎进了他的肉里,仅仅留了一丁点尾部在外面。
“别动。”倾灵凑近了些,按住暗日的手不让他抬起来,目光停留在那几乎要整根陷进肉里的银针上。
“若是全部陷进去那就麻烦了。”素白的手指按在伤口边的肉上,压了压使得银针露在外面的部分多了些。
好在那根银针的尾端刻有花纹,倾灵用指甲掐住尾端,正正好卡在花纹的位置可以借力,一点一点将那银针给拔了出来。
想到那被银针扎了后就化成水的尸体,将暗日手臂上银针拔出来后,倾灵怕这针上也涂了什么毒,便讨了点酒,用手帕沾湿后轻轻擦拭着暗日的上。
大概因为这银针很细,伤口那里只留有一个细小的血点。暗日抬着手臂,除了有些轻微的酸疼也没有了其他负面影响。
倾灵将手帕给了他,让他自己再按一按,而她的注意力,落在了那根刚拔出来的银针上。
若不细看,那根银针和一般的绣花针没有什么两样,唯独不同的就是尾端没有穿线的孔,而是刻着一个像孩童画的五瓣花,太细了,着实看不清细节。
想是想到了什么,倾灵蹲下身子在地上找着,蹭过地面的手指沾染上灰尘,她摸到了那几根被挡下的银针,捡起来并排放在手中。
那银针上带有一股浅浅的香味,最开始一根上面气味太浅嗅不到,这会儿几根放在一起便被倾灵捕捉到了那抹异香。
这个味道,她好像闻到过。
将手抬了抬,使得那几根银针更凑近鼻尖,熟悉的香味也引出了记忆。
“这是最近西洲城内最火的胭脂。”
一个名字在脑海里冒了出来,倾灵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拢手收起了那几根银针。
这个地方不能久待,一行人上了车后用最快的速度往下一个城镇赶去。
休整了一顿后,便寻了个店下榻。安顿好马,在住宿的房间内换了衣物后,便都下楼准备吃口热乎饭。
店小二替他们点了菜就走开了,但是经过了刚刚的事情,众人之间都显得有些沉默。
可能是刚刚一路赶来城镇时车晃得太厉害了,倾灵头昏脑涨的,眨眼间都感觉有眩晕的滋味。
再加上心里藏了事,等第一道菜上来时,那股子肉香竟然让她生出了反胃的感觉。
连拿筷子的手都有些发颤,倾灵实在是吃不下一口,在同其他人说了声后便打算回房歇息。
头重脚轻的,连上楼梯时都差点腿一软摔着,她抓住身侧的扶栏才堪堪稳住身形,一步一步的走回去。
等倾灵走掉后,其他人的气氛好像更古怪了一些,互相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终还是封怀修先打破了局面开口说道:“摄政王是不是跟那些杀手认识,所以才没有伤她。”
“太子殿下这句话什么意思,是想说,这场刺杀是摄政王的手笔?”凌亦泽眼眸微冷,拿着筷子的手下垂,那双筷子横放在了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可能有内幕。”封怀修也并不怯懦,面对凌亦泽的质问选择了回应。
“呵。”凌亦泽轻笑了声,身体后仰靠在了椅背上,不知道从哪里将他那把扇子摸了出来,啪的展开后立在胸前,动作优雅的扇动着。
“什么内幕?若真有内幕,摄政王远远看戏就好,何苦让她贴身侍卫来帮忙?若真有内幕她最后为何想要冲进林子一探究竟,装出无辜状便是。若真有内幕,她找人杀了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最后一句话被凌亦泽提高了声音,显得振振有词,随着话音落下,扇子也发出收拢的声响,被凌亦泽拍在了桌子上。
如同惊堂木。
“有那功夫思考内幕,太子殿下,不如想想有谁不想让你安稳回到东池吧,这些杀手,可是冲着你来的。”
深呼吸平静了一下心情,看着沉默不说话的封怀修,凌亦泽也不想待了。他露出笑容,收敛了戾气后用那上扬的腔调轻松说道:“各位慢用,我还不饿。”
说罢,他挪开椅子,也往楼上走去。
“我相信摄政王,这事与她无关。”握着茶杯的国师用茶水沾湿了唇,眉眼轻垂,温声说道:“她没有理由寻找杀手来杀我们,这样只会将南渊立于其他三国对立面。”
“南渊从新皇登基后便国泰民安,倾灵身为摄政王一直都很得民心。她为了百姓,为了南渊皇,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丞相其实说的有道理,那些杀手最开始的目标便是太子殿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