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谢疏微乎其微的应答,洛月笙强忍着嘴角别上扬的太厉害了,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听说摄政王伤了脸,严重不?”
严重不?
谢疏想起倾灵那白嫩的肌肤,光洁又吹弹可破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答洛月笙这个问题。
没想到谢疏的沉默让洛月笙误会了,她摆摆手道:“哎呀没事,到时候让殿下去找后宫娘娘们讨瓶生肌养肤膏来,保管不会留疤的。”
见洛月笙误会了,谢疏也没想着解释,只是又静静看着她。
“行行,我去一边,你来你来。”洛月笙很有自知之明的提着椅子坐到另一边去了,还特意背过身去。
谢疏这才撩开床帘,握着毛巾替倾灵擦脸。
她睡得很不安稳,皱着眉头,脸颊又红又烫,呼吸也是格外沉重。
擦脸的毛巾被她的体温感染的温温的,谢疏便把毛巾放入冷水浸湿再敷在她额头上。
暗月跟去医馆拿了药后便在后院小厨房熬好了才拿上来,看见房里这奇怪的状态,脚步顿在了门口。
洛月笙率先看见了他,笑着迎了上去道:“是摄政王的药对吗?给我吧,我等会儿喂她。”
于是懵圈的暗月又被洛月笙客客气气的从房里请了出去,站在门口和他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兄长,你说,要不要告诉一下太子妃,那碗药大概很难喂。”
暗月眨巴眨巴眼,回忆起君子兰说的,不能让她生病,不然喝药是个大问题。
暗日沉默了会儿,本来想推门进去提醒一下里面的两人,可是想了想后,便又放了下来。
“算了吧。”
说了估计也没什么用。
暗月可能不记得了,但是暗日是印象很深刻的。
那是他们兄弟俩第一次被招进宫面见南渊皇,话还没说上两句,李福公公就从后面急哄哄的来请天子,说是死活喂不进药。
天子便端过那碗药到了屏风后面。
暗日这才知道,摄政王高烧不退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因为担忧,南渊皇便把她接进宫里养在身边。
至于那碗药到底最后怎么喂进去的,暗日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天子出来时皱着眉把空碗交给李福公公,还特意叮嘱了一句话。
“让太医院熬药时多加些甘草,苦的舌尖都是麻的,她哪里喝的下去。”
——房内——
这碗药着实是让谢疏犯了难,最后还是将桌上面具拿着替倾灵带上,和洛月笙使出浑身力气才喂进去小半碗。
喂过药没多久,倾灵的呼吸也慢慢平稳了起来,额头和脸颊的温度也降了不少。但是谢疏还是坐在她的床头,用湿毛巾替她降温。
后半夜时,洛月笙撑不住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谢疏还是双目炯炯有神,仿佛没有受到困意的打扰。
隔着床帘,朦朦胧胧只能看清楚倾灵脸部轮廓。
谢疏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抬手用食指将床帘轻微撩开一道缝,倾灵的容颜轻易的暴露在他的目光中。
视线被她下颚处的一块红印吸引住了。
倾灵皮肤又白又嫩,在和洛月笙给她喂药时,谢疏的手掐着她下颚骨,大概是没注意力道,便留下了指印。
这么娇吗?
谢疏眼眸一点点沉下,敛眸遮掩了些许瞳。
随着手的收回,床帘轻摆两下后便严丝合缝。
睡着的倾灵做了个梦,或者说不是梦,而且想起了一些事情。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她梦见有次在朝堂上,同几位大臣争论了一番后,气鼓鼓的回摄政王府。
那日倾泠泠也在,他本来蹲在树下挖她埋好的酒喝,转过头就瞅见她那下垂的唇角,拍干净手上的泥就走过来哄她。
倾泠泠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微眯着眼语气中带着笑。
那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倾灵到现在都还记得。
他说,若谁惹你不高兴了,你同我说,我去杀了他。
梦好像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倾灵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床顶有点愣神。
稍微动了动发现头还有些昏,身体依旧很沉重,但是已经没有昨晚那般难受了。
天应该是亮了,有光从那格子窗透进来。
倾灵嗓子有些哑,唤了声暗日。
虽然声音细微,但是门外守着的暗日还是听见了,连忙推门进来。
暗日扶着她倚靠在床头后,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润嗓子。
从暗日口中,倾灵也得知了谢疏和洛月笙昨晚守了她一夜,直到清晨她退烧了两人才回房休息。
大概是因为大夫说的,倾灵需要休养两天。谢疏便让众人就在此地歇息歇息。
倾灵怕耽搁了行程,便说自己没什么事了,在马车上也能休息。
可是一根筋的武将就是不肯松口,而在得知她病了后,凌亦泽和江止行也是认同谢疏的做法,一群人在这个小镇上多待了两日。
在出发前一晚,倾灵接到了暗一调查回来的消息。
“倾泠泠已经到摄政王府了?”倾灵坐在床头,双腿踩在地上,皱着眉听着暗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