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管家给倾灵安排的这间房朝阳,床铺垫的又厚实又暖一躺上去整个人都被包裹了。
大概是太久没睡这么舒服的床了,倾灵直接睡到自然醒,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都是酥的。
伸了个懒腰后,她换了衣服,在铜镜前梳了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血来潮的绑了个松松垮垮的鱼骨辫,垂在脑后随着走动左右晃着。
等倾灵一拉开门,眼前的画面让她大脑都宕机了。
谢疏坐在昨夜喝酒的石凳上,江止行坐在他对面。
封怀修脖子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在洛月笙的陪同下站在靠近院门的位置。
凌亦泽披着外衫一副慵懒状的斜靠在长廊的柱子上,见倾灵出来了笑着跟她摇着手说道:“哟,摄政王终于睡醒了呀。”
回应凌亦泽的是倾灵哐当一下关上了门。
她没睡醒???
随着门外爆发出凌亦泽的爆笑,倾灵一点点的拉开门,像是在警惕什么一般,探出脑袋看着院子里的一众大佛们。
“别笑了,解释一下?”倾灵蹙着眉,瞪了一眼离她最近的凌亦泽。
凌亦泽收敛了些,但嘴角还是咧得快到耳根后了。
他上前替倾灵拉开门,示意她出来后才解释道。
原来,昨天晚上谢疏去找过封怀修后,封怀修便也去查了这件事。根据谢疏说的,他也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在封怀修印象里,他的父亲不是个腹中有墨水之人。相反,昨天他对待倾灵几人的做法才是他的习惯。
若是他的父皇能计划如此多年来达到目的,那这么多年的草包形象也只能是他父皇演出来的。
但封怀修觉得不可能,于是他按照之前说的一点点重新复盘,让他想到了这人。
就是那个深得他父皇喜爱的三皇子。
三皇子的母妃是东池的德妃,而德妃的母族与洛月笙的母族同族,同是武将后代。
最近被东池皇一手提拔的武将也正是德妃母族的一个侄子。
所以,有可能这幕后主使并不是东池皇,而是三皇子与他的母妃。
东池皇不过是个听枕边风的草包而已。
一大早封怀修就跟洛月笙来了谢府,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几人。
也不知道谁开的头,前厅不待非要到倾灵院子里待着等她醒来,于是就有了她拉开门看到的奇观。
倾灵听完封怀修的话,手交叉放在桌上下巴也抵在手臂上,静静思索着。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问题就小很多了。
且不说现在他们暂时没办法对谢家出手,连封怀修都活的好好的。
像个狡诈的小狐狸,倾灵眼珠子咕噜转着,脑子里有了一个损招。
她将这个损招说给几人听之后,凌亦泽噗嗤笑了,忍不住说她真是腹黑。
江止行目光温柔的看着倾灵,轻声说了句也可,便是同意了倾灵的主意。
一个时辰后,谢府门口停着两辆马车和几匹马。
凌亦泽怒气冲冲的从谢府往外走,身后跟着谢府的管家弯着腰赔着礼。
“不用拦着!你们东池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那本相也没必要再待在东池!”
他嚷嚷着,声音也完全不收着。
谢府本就在闹市,凌亦泽的声音引起了周围百姓的注意力,慢慢都围了过来。
“哪有这等说法!本相昨日进宫面见东池皇,生生坐了两个时辰不说,你们谢府今日早晨竟然连口热茶都没有!起开!本相这就回北沧!”
说着,凌亦泽起身上马,俨然一副要离去的模样。而谢府管家连声道歉,抓着凌亦泽的缰绳不松开。
这时,白衣国师同着戴着面具的摄政王也一同走了出来,两人面上表情也十分的不好看,他俩身后跟着谢老将军和谢老夫人。
“谢老将军留步,不必再送了。”江止行虽说脸色难看,但是举止还是得体,对着谢老将军弯腰一拜。
“谢府招待并无问题,只是不知为何,东池好似并不欢迎我们,那便不留下招人厌恶了,就此离开便是。”
他身边的倾灵却是连话都没说,面具下露出来的唇紧抿着,冷意遍布全身。
“暗月。”她轻唤了一声,暗月从后面走上来,搀扶着她上了马车。
倾灵进马车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回南渊。”
这话让周围百姓都听的清楚。
昨日才来的三国使者今日就气呼呼的要离开东池,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人堆里传来窃窃私语道:“听说因为天子不想跟其他三国交好,所以才怠慢使臣的。而且我还听说,天子想要和其他三国交战呢。”
“我也是这样听说的,我家里有做官的。说是天子不满现在的太子想与其他几国交好,所有有意废太子重选呢。”
“对对,我还听说!咱们的兵已经从边境撤回来了,就为了攻打其他三国呢,你看,谢将军都被召回来了不是!让谢将军出使,恐怕就是为了探查其他三国实力呢。”
百姓堆里的谣言是越传越厉害,而最开始说话的几人也已经悄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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