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凌亦泽的冷嘲热讽,谢疏也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大方地承认了下来。
“没错,昨天夜里我去找了倾灵,我跟她说我喜欢她,想去南渊下聘娶她,她没有同意。”
说到倾灵没同意时,谢疏的眼眸暗了几分。
她何止是没有同意,她还怀疑他的初衷。
“所以你今日就把我们俩的感情摆了出来,想要让她也拒绝我们,你心里就平衡了是吗?”凌亦泽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握着扇子恨不得冲上去和谢疏打一架。
谢疏目光很坚定,看着凌亦泽的眼神里也多了丝不屑,他声音低沉,带着毋庸置疑道:“你不必用你阴暗的想法来扣在我身上,我说出来的原因一是因为我确实吃醋她同你们俩靠得太近又没防备心,二来便是因为看不惯你们两人明明喜欢她,却又装作不以为然的态度去接近她。
“既然喜欢,那就说出来,公平竞争便是了。没必要心里花花肠子太多,想让她习惯了你们的相处。”
谢疏说完便转身想走,可是迈开两步又停了下来,微微偏过头说道:“想继续藏着掖着是你们俩的事,但别忘了,很快就要去南渊了。”
这句话让凌亦泽和江止行的脑子里都敲了声警钟,他们三个之间的这份敌意就有些像孩子过家家,拌拌嘴而已,谁赢谁输都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作用。
不过是出口气。
可若到了南渊,那就不一样了。
她与南渊皇从小到大的情意,足以让南渊皇站在半山腰嘲笑还在山脚下的他们三人。
或许其他两人仅仅只是感觉到了倾灵对南渊皇的不一般,但江止行是见过的。
倾灵虽然不似平常读女戒长大的女子那般,可她心里有分寸,与他们的相处也都带着一丝疏离。
可对待南渊皇并不是,倾灵能甜滋滋的喊着阿兰,展开手臂扑进他怀里撒娇。
江止行见过的,倾灵与君子兰的亲密。
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不觉握成了拳,江止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这会儿他忽然觉得,谢疏将这层遮羞布扯开并不是坏事。
——这是一条分界线——
重新坐下的倾灵这会儿已经没有了食欲,看着锅里所谓的烩饭是提不起任何兴趣。
好在这时,太子府的下人来报,说是宫里来人了,想让封怀修去邀请三国使者进宫赴宴。
封怀修转头看向倾灵。
要处理正事了,倾灵便将心头那丝烦躁给压了下来,盘算着该如何回复才是最好的选择。
“让太子府下人去回复宫里人,就说你会尽力的。然后等一刻钟,你就从谢府后门溜出去,再大张旗鼓从正门进来。”
倾灵手指轻点着下巴,转着眼珠子盘算着。
“然后,多待一阵子,再大张旗鼓的从谢府离开,带着一脸喜悦和疲惫,直接去宫里见东池皇。”
“我明白了,要装出我很不容易将你们三人劝住了的状态,是吧。”封怀修笑着回道。
倾灵挑了挑眉,摊开手掌说道:“对啊,这么难得事情由你做到了,得去邀功。而且,你从谢府离开时,越大张旗鼓越好,有越多的人知道这件事,越好。”
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只有让人看到了封怀修的努力,才能让他免去很多的力气。
他既然已经是太子,那就让他在百姓心里更上一层楼。
让东池子民看到他们的太子为了避免与其他三国交恶而做出的努力。
接下来的事就看封怀修的了,倾灵远远的就看见那三人一同往这边走。
放下手里的碗,倾灵对着谢老将军和谢老夫人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
她离开的背影自然被捕捉到了,凌亦泽黑着脸又剐了谢疏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现在这看见我们就跑的状态,你满意了?”
说罢,他有些烦躁的用合拢的扇子敲打着掌心,力道不小将掌心敲得发红。
谢疏面无表情,淡淡的瞥了一眼凌亦泽,想说点什么却又没开口。
他就像无事发生一样,又坐回去继续吃着饭。
谢疏和凌亦泽两人互看不顺眼的状态下并没有发现,那白衣国师在看见倾灵离开后,也跟着她离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逃跑可耻,摄政王。”
在岔路口,江止行堵住了倾灵,语气里满是笑意。
他故意离倾灵大概两步的距离,这个距离不会让倾灵有所压迫感,而且这个距离若是倾灵想逃,他也能迅速挡住她。
江止行忽然就觉得谢疏说的没错,不能再藏着掖着了,若是不让倾灵明白,等到了南渊,他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倾灵自然听出了江止行的画外音,偏着头不看他,嘟囔着嘴硬道:“何来逃跑,我吃好了先离席罢了。”
江止行见她这副可爱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望着她的那双眼眸里的情绪慢慢变浓。
停顿了一瞬后,江止行开口问道:“你怎么看,谢疏说的那句话。”
怎么看!她能怎么看!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本来都已经强迫自己忽视那奇怪的烦躁感,这会儿又被江止行提起来,倾灵好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