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怀修走后没多久,宫里就传来了丧钟。
对外宣称东池皇是昨天夜里突发疾病去世了,至于什么病就比较含糊了。
倾灵他们能知道这件事真相也是因为封怀修说的,而天子死在女人身上这个事儿,怎么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自然不会大肆宣扬。
谢疏和谢老将军没多久也被召进宫里,也有人来请过倾灵他们,但是被莫越带的精兵挡在了门外。
按照精兵的说法,东池皇的丧仪他们摄政王没道理去。
本来这几日就该出发了,因为丧仪的事情耽搁了下来。
封怀修坐上皇位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不过因为还在丧期,所以只是先代理处理事务,等东池皇下葬后再登基。
不过算算时间,倾灵他们是等不到封怀修登基了,毕竟南渊的庆典要开始了。
谢疏本来说他就不去了,陪着封怀修把东池的事情弄好,安稳登基。
但是封怀修却拒绝了,让他有始有终把南渊走完。一来是东池皇与倾灵几人本就已经拉下梁子了,若是谢疏这个使者不去,他怕南渊皇多想。
二来,封怀修眼珠子一转悠,撞了撞谢疏的肩膀,贼兮兮的说道:“再不把握机会就真的没有以后了。”
封怀修指的是倾灵,他可看的明白,谢疏动了心,也看的明白,可不止谢疏动了心。
听到如此八卦的话,谢疏没忍住损了好友一句道:“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情考虑别的?”
“为什么没心情。”封怀修满不在乎的摊开手道:“且不说凉薄不过帝王家,我从小怎么长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我母后也不好,心情没啥波动,反倒你的终生大事对我来说比较重要。”
在又过了一日后,倾灵一行人决定启程了。
凌亦泽背后的伤还是很严重的,马是骑不了了。本来说去借个马车什么的,但是最后是让他上了倾灵的马车。
毕竟借的马车依旧是得立坐着,对他背后的伤没什么好处。
而倾灵的马车上有美人榻,可以让凌亦泽靠着或者趴着都行。
被暗日扶着上了马车的凌亦泽还是第一次看到里面的装饰,心里有些吃味南渊皇对她的宠爱,又觉得因祸得福,至少这段去南渊的路,他和倾灵可以在马车里独处。
哎嘿,想想还有点小开心。
在出发前,封怀修还特意带着众大臣前来送行,对之前打铁花的事情表示了抱歉,还一本正经的弯腰说愿与其他三国交好。
倾灵之前说的不交好本来就是针对上一任东池皇,现在人都死了,自然作废了。
洛月笙还泪眼婆娑的拉着倾灵的手,叮嘱一定要写信给她,不能忘了她。
在一众人的目送下,倾灵的马车旁护着莫越和带来的精兵,后面跟着江止行的马车,一行人往南渊的方向赶去。
南渊的路要好走很多,再加上南渊已经是最后的庆典地了,路上零零散散还碰到了些许前往南渊的商人。
在外面辗转反侧的好几个月,这会儿想着快回家了,倾灵的心情莫名就很开心。
她将美人榻让给了凌亦泽,自己靠窗坐着,手里还捧着话本子。
那话本子写的故事有些新奇,说的是某国公主掉落到一个特别的世界,那里有很多特殊的东西,什么不用点火就会亮的灯,什么千里之外能传音。
倾灵看的津津有味,注意力全在话本子上,丝毫没注意到,趴在美人榻上的凌亦泽的眼神已经在她身上停留很久了。
大概是天气开始热起来了,倾灵还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把团扇出来,轻轻扇动着。
因为团扇的风将她鬓角的发丝都吹动着,给她安静看书的形象添了几分灵动,长睫毛随着眨眼上下飞舞,可以看出话本子里的故事她很喜欢,唇边的笑意就没落下来过。
凌亦泽静静看着她,不自觉的也带着笑容,安静的环境里只有马车轱辘转动的声音,还有倾灵时不时翻动书页的哗啦声。
颇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安宁。
这段时间大概是凌亦泽最放松也是最喜欢的时日了,不用去想北沧那些事情,不用考虑用什么手段,就放宽了心同他们相处。
在看过倾灵大大方方的模样后,凌亦泽才知道,原来身居高位,也是可以光明磊落的。
因为有些闷,倾灵把两边的窗户都撑了上去,也将帘子绑了起来,让马车内通风。
倾斜的阳光从窗口斜着照了进来,照在倾灵身上,像是给她镀了层金光。
凌亦泽眉眼间尽是爱意,他就像黑暗里苟且偷生的老鼠,远远望着阳光下美丽的芍药。
阳光将倾灵的影子投射到了凌亦泽的身上,他小心的挪动手,用指尖去触碰倾灵的影子。
像是在触碰她的脸颊那般,小心又虔诚。
这动作被一旁的倾灵误会了,她有些口渴想要喝点水,正抬头看到凌亦泽收着手状似在躲阳光,便问了句。
“是太阳太刺眼了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将凌亦泽吓了一跳,仿佛被人抓包干了什么心虚的事情那般,他收回手藏在胸口处,磕磕绊绊的说没有。
若不是肤色偏黑,怕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