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异常,随即恢复平静。
他继续抱拳说道:“可是陛下身边也是不能缺人的,属下护着陛下会比较放心。”
君子兰放下手中的笔,认真的看着暗一,轻叹了口气:“有你在她身边,朕才会放心。暗一,只有你保护好了她,对朕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见君子兰坚持,暗一也只得低头回复了一句属下明白。
离开时,暗一同现在保护君子兰的暗五碰了个照面。
最开始的暗卫便是以一三五七来命名的,这四人都是最早跟着君子兰的。
暗五是个长相偏幼态的笑面虎,见到暗一飞上房顶,笑嘻嘻的抬手挥了挥打招呼道:“老大你回来啦。”
“嗯。”暗一简短的回应了一声,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是你?换我去守着王爷,那三呢?”
暗三之前一直是跟着倾灵的,暗一以为他是和暗三调换,看到来守着君子兰的是暗五也是有些奇怪的。
暗五揉了揉脸,伸了个懒腰后回答道:“三去忙别的事了,所以喊我来守陛下啦。”
清楚后,暗一便没有做多停留,只是多叮嘱了句让暗五保护好君子兰,便离开了。
在路上赶去王府的暗一心情有点复杂。
他很清楚君子兰对倾灵的感情,也正是如此,暗一回来后就想回君子兰身边。因为他不能保证,如果一直呆在倾灵身边,他能不能控制住对她的感情。
君子兰是他的主子,倾灵是他主子最爱的人。
算起来,倾灵也算是他的主子,可他却在日复一日中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不该去爱的人。
心上人就在眼前,这种滋味太折磨人了。
他要怎么去控制那颗心呢。
可暗一这难以启齿的原因无法说出口,他也找不到理由去拒绝君子兰的安排。
想到上次倾灵醉酒后发生的事,暗一脚下动作都一滞,险些绊着瓦片摔倒。
深呼吸调整着心态,暗一想着,那就远离一些吧,只做好本分事,绝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天都还没有亮,倾灵便睡眼朦胧的强迫自己爬起来,她哭丧着脸抓着床栏,半个身子靠在上头,眼皮格外沉重。
晃了晃几乎又要沉睡的脑袋,她爬下床去翻了一件朝服出来,打着哈欠坐在了铜镜前,随手挑了根发带把头发拢了拢。
下人也恰到好处的送了洗漱的水来,不过在触碰到盆里的温水时,倾灵却让下人换成井水过来。
井水偏凉,她现在实在是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若再不用冷水激一激,她怕自己等会儿去上朝靠在美人榻上能困懵过去。
本来平日里,君子兰心疼她,准许她不用点卯上朝,毕竟这天都没亮就得起床太为难某个爱睡懒觉的王爷了。
不过昨天君子兰为了迎她,驾马跑出了宫,今日大概率要被百官弹劾。
那叽叽哇哇一群嘴碎又得理不饶人的老古板们太过讨厌,君子兰又仁慈,今日这早朝估计要变成批判大会。
稍微想象一下,坐在龙椅上的君子兰穿着龙袍,乖巧坐着,委委屈屈被下面老古板们指责,想着都好可怜。
所以倾灵决定,她得爬起来去站岗,免得那群混蛋欺负了她家阿兰。
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后,倾灵感觉精神好了不少。但也不是说不困了,但是至少是眼睛能睁开了。
昨天夜里她就跟暗日说过,今日要去上朝。所以暗日也将马车早早套好,充当车夫在大门口候着送倾灵去宫门口。
摄政王平日在主城用的马车虽说没有出使时的那么宽大华丽,但是那挂在马车左上角晃动的牌牌已然说明了这马车的主人是谁。
随着马车压过路面发出轱辘转动的声音,这个点赶去上朝点卯的官员们也不在少数。见一辆马车从身边经过,都觉得眼生,但是又好像在哪里见过,便同身边同僚讨论着。
还有文官在脑海里盘算等会儿要怎么跟天子说昨天擅自出宫的事情,就见那马车停在了宫门口。
在车夫的搀扶下,早朝上的稀客从马车上款款走下来。
那一身黑色朝服上绣着金色的芍药轮廓,明明如此沉稳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透着股子张扬。纤细的手腕上难得带了只冰透的晴水翡翠镯,成为她全身除了金线芍药外唯一的色彩,正随着动作在袖口若隐若现。
漂亮的脸蛋在晨间那微微的光线里有种朦胧的美,她仰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官员们。
“各位大人们,早啊。”
那些已经做好了今日要弹劾天子的官员们脑子里警铃大作,那明明漂亮的不可一世的女子在他们眼里就像个混世魔王般。
各路官员们扯出笑容行了个礼后,低着头插着手,唯唯诺诺的慢慢踱步。还在心里暗暗吐槽,这祖宗怎么来上朝了,看来今日是不能站在制高点去骂骂咧咧了。
“哟,你今天竟然爬起来了?”陆子钰的马车也停在了宫门口,跳下来后用见鬼的目光看着倾灵。
倾灵没睡醒,情绪不高,只是斜着眼睛扫了陆子钰一眼,话都不想跟他说。
陆子钰倒也不介意,毕竟一起长大,也知道她是个啥德行。
他在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