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走就到了热闹的街道了,因为四国庆典的缘故,南渊这次的花灯节比以往都要热闹上不少。
人流量也多了很多。
凌亦泽手上的那盏灯已经到了倾灵的手上,他走在倾灵身边,将她护着以免被人挤着。
但是也因为人太多了,根本没有办法好好的逛,几乎是被人群带着走。
在一个小巷口,凌亦泽眼疾手快的揽着倾灵的肩躲了过去,这才避免了两人继续在人群里起伏。
“人好像很多啊,以前也这么多?”凌亦泽有些惊叹的说着。
倾灵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后才说道:“没有的,以前大概只有第一天的时候人多一些,像今天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的。”
听了倾灵的话,凌亦泽也是啧啧称奇,然后略带可惜的看着从巷口透露进来的暖光。
“好可惜,没能好好的看看。”
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会儿根本就看不了什么,只能是像走马观花那般,跟随着大部队往前走。
光线照在凌亦泽的侧脸上,倾灵抬头看着他,莫名产生了种心疼。
就像是期盼了很久,最后希望落空的模样。
“你介意远一些看看吗?”轻软的声音响起,倾灵举着那盏凌亦泽买的灯,动手拨动了一下,使得它转了转,发出哗啦声。
凌亦泽没太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下意识回了一句不介意。
倾灵扬起了个笑容,很自然的抓住凌亦泽的手腕往巷子的另一个出口走去,
“跟我来!”
之后凌亦泽终于明白了倾灵说的远一些看是什么意思了。
南渊主城有一栋塔楼,坐落在西侧,平日里都是锁着门的。
那门上有一把很大的锁,倾灵从头上摘下银簪,墨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披散。
她像个熟练的开锁匠,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就见那大锁被她用银簪给撬开了。
可能是做贼心虚,倾灵咕噜着眼睛左右看看后连忙摆手让凌亦泽跟上。
随着塔楼的门关上,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除了掉在地上的锁。
塔内没有光,全靠着倾灵提着的那盏灯提供照明了。
沿着阶梯往上爬,倾灵解释道:“这座塔以前是个堆放粮食的粮仓,后来南渊不缺粮食后就荒废了。在阿兰上位后,便把这粮仓改成了塔楼,也算是一个标志性的建筑。”
“你这撬锁的技术,跟那些梁上君子学的?”凌亦泽接过她手中的灯,放低了一些照亮着阶梯,打趣的问道。
这个问题倾灵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嘿嘿了两声。
因为是粮仓改成的塔楼,所以算不上很高,两人站在塔顶的平台时,往前望过去就是整条的夜市街道。
“虽然远了点,但胜在无人,看得清楚。”倾灵双手撑在围栏上,手里握着那根银簪。眼中带着笑意看着夜市的灯火通明。
她在看风景,而在他眼里她亦是风景。
高处的风要大上不少,吹动着倾灵的青丝。她伏在围栏上,瞳中因为灯火的缘故而发着光。
若是可以,凌亦泽好希望时间能停在这时候。
仿佛世间再没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人。
灯被放在了地上,凌亦泽走到倾灵身边,从她手里抽出了那根用来开锁的银簪,在倾灵的目光中,以手为梳替她挽发。
他的动作轻柔又缓慢,就像是在做什么细致又重要的事情。
倾灵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有好些地方缠绕在了一起,都被凌亦泽耐心的解开。
在银簪上绕了一圈盘好后,他才收回了手。
倾灵摸了摸整齐的头发,抿着唇不自然的道了句谢。
今晚的凌亦泽有几分奇怪,他没有像往日里那般说着俏皮话,只是温柔的同倾灵站着,一同看着那人来人往的街道。
良久,凌亦泽才缓缓开口道:“对不起,倾灵。”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道歉,倾灵有些懵,偏过头和凌亦泽的眼眸对视上。
“那次在花楼,找人试探你,对不起。”凌亦泽抬手想去抚摸她的脸颊,却又悬在半空中的时候停住了手,改变方向放在了围栏上。
“是我心思肮脏,摸爬滚打满手污秽后还以为所有人都一样。”
那双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深沉的瞳中好像闪着水光,黯然失色下又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越相处我就越觉得,原来这世上有如此女子,德冠四海,落落大方。”
“谢疏那日说的不错,对你别有用心的从来都不止有他,也不止有江止行和君子兰。”
凌亦泽放在围栏上的那只手往前探了探,握住了倾灵微微发凉的指尖。她往后缩了缩手,却被凌亦泽跟上来坚定的握住。
“还有我。”
掌心的温度暖着倾灵的指尖,低着头看着她的凌亦泽好像褪去了平日里的浪荡感和算计,将真心双手捧着递在了她面前。
他没有如同其他人,同她说喜欢,而是明确告诉她,我对你一直都是别有用心。
那块挂在凌亦泽腰间的牌子被他摘了下来,他握在手里,递到倾灵面前。
大抵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