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得到了倾灵的认可,她点了点头,勾着嘴角饱含笑意的说道:“好呀,等瘟疫的事情告一段落了,白天再来一次。煮茶赏花,好好放松放松。”
暗一没有回答这句话,却在心里默默的记了下来。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倾灵靠在马车壁上顺着轻微的摇晃睡着了。
等暗一把车停在刺史府门口时,轻唤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倾灵的答复。他掀开帘子望进去时才发现,倾灵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没有再去吵醒她,暗一上了马车动作小心的把倾灵抱了起来,起身时的颠簸惹得怀里人蹙眉。但大概是真的太困了并没有醒来,而是很自来熟的在暗一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头。
暗一的步伐很稳,抱着她回了房,替倾灵脱下斗篷后拉过一旁的被褥给她盖上。打算离开时才发现,倾灵不知道何时拽着他的衣角。
大概是做了个并不太好的梦,床上睡着的人在盖好被子后就侧着身子蜷缩的像个幼兽,眉间轻蹙,拽着暗一的衣角不撒手。
暗一动作缓慢又温柔的握住倾灵的手,一点点把衣角从她手中解救出来,蹲下身子与床平行,安静的看着沉睡的倾灵。
她真的长得很好看。
暗一的眼眸里有些许道不明的情愫,指尖轻点在倾灵皱着的眉间,小心抚平后顺着她的脸颊一点点下滑,最后停留在了她的唇边。
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了一些什么,暗一站了起来,往床边贴近了些后俯下了身。
都能听见倾灵睡着后沉稳的呼吸,暗一隔着口罩,在倾灵的唇边落了一吻。
他那深藏在心底的爱意就像这吻一般,不敢落在实处,隔着的那层布料就如同他恪守本分的礼仪,又如同不敢表露的情意。
像现在这样,能守在她身边,大抵也是该知足了吧。
不得不说,这蓬莱人还是有一定的本事的。短短一周,他们俩就配出了能有效治疗瘟疫的药来。
那些进入后期的染病百姓们医治时间要长不少,但是病症轻一些的百姓在喝上几服药后便已经退烧能正常行动了。
江止行派人把药方子给倾灵送了过来,还叮嘱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
于是按照江止行的叮嘱,倾灵让刺史带人把染病的百姓们隔离在一片区域,等到治疗痊愈后便可以离开。而城中每日白天都用烈酒消毒,以便杀死残留的病菌。
也因为这病菌怕热,从周边运来了大量的炭火,在入夜后有专人看管火盆,烧的整座城中的积雪都化成了水。
虽然麻烦了些,但是效果真的很好。城中已经有两日没再发现新的染病百姓了。等又过了几日后,染病的百姓也都痊愈了。
夜里,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刺史府的后院,江止行从马车上下来,与倾灵说了什么后,暗日同江止行一起把马车赶去了衙门。
暗日拖着两个麻布袋子往衙门大牢走去,跟在他身后的便是江止行。过了没一会儿,倾灵就握着一把钥匙也过来了。
她刚刚去找了刺史,拿了大牢的钥匙。而守着大牢的衙役是见过倾灵的,见她深夜带着贴身侍卫,还拖着两个明显装着人的麻袋,也是很有分寸的装聋装瞎。
麻袋里面装着的,正是那两个蓬莱人。
江止行遵守了他的约定,把人给倾灵带过来了。
等暗日把那两人放出来时,人还晕着。在手腕绑好了手铐把人吊起来后,就静静等着醒来了。
那个叫沈度的年轻人先醒来,一睁开眼时还有点迷糊,瞪大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牢房时明显紧张了起来。可是定睛一看,却发现倾灵搬着个椅子坐在他面前不远处,白衣国师也站在她身旁。
“摄政王?江师兄?你们要做什么?!”沈度挣扎了起来,被吊着的手拖动铁链哗哗作响。
这声音也吵醒了一旁的沈叔,他悠悠转醒后也像沈度那样满脸震惊。
可是在看到倾灵一脸淡然的坐在那里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也不吭声,只是阴着脸看着倾灵。
他已经猜到了,这位摄政王为何要绑他了。
“暗日,他有点吵。”沈度一直在大喊大叫,倾灵瘪着嘴,有几分委屈的偏头去看站在她身后的暗日,得令的暗日抱拳回了句是后,便找了块破布掐着沈度的嘴塞了进去。
一股说不上来的腥臭味直冲沈度的脑门,他一向被人尊敬,这等待遇真是让他肺都要气炸了,即使被堵了嘴,依旧呜呜嗷嗷了不停。
倾灵皱着眉,有些烦躁的理了理衣服的皱褶,轻声说道:“若是你再发出声响惹得本王心烦,本王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教你安静。”
此话一出,沈度收了声,眼神却依旧充满着怒气瞪着倾灵。
不发出声音来就行,倾灵也懒得搭理沈度,而是随着眨眼间,视线也挪到了一旁一直没出声的沈叔身上。
她没有唤沈叔,而是称了一句“前辈”。
“本王有些事想问问前辈,是关于那位,名为灵的蓬莱人。”倾灵盯着沈叔,注意着他的每一丝细微表情,咬字格外刻意的继续说道:“万物之灵的灵。”
这句话江止行是第二次听倾灵说了,而沈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