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拦着不让你出门?”
苏识夏接过钱多多手里的药碗,随手将那碗熬地黑漆漆的药汁倒进了一旁的花盆里。
“可说了是因什么理由?”
“说是后宫今日有不少命妇来赴宴,我一个丫鬟出去,恐冲撞了贵人。除非是跟您一起出去,否则不许我在后宫随意行走。”
钱多多道:“您以平西王妃的身份出去他们应该是不敢拦的,可……瞧着现在那架势,您一出门,他们就会立刻派人跟上,根本不方便您行事。”
“娘亲,那怎么办呀?”
原本乖乖躺在床上“装病”的小秦湛这会儿也躺不住了,从床上坐起来,满脸紧张地伸手抓住苏识夏的手。
“师傅之前说了,今夜晚宴的时候他的那个什么计划就要开始了,在那之前,要是没能把那个坏国师设下的法阵找出来,那师傅他可就危险了!”
“你对你师傅还真是关心得紧。”
苏识夏笑着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为了不让小秦湛担心,她的脸上一直带着轻松的笑意,可眼神却还是有些沉。
“放心吧,我有盘算的。”
苏识夏说完这话,便径自站起了身来。
“多多,你在这儿陪着湛儿,若不是我或者墨公子回来,你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屋子。”
苏识夏的目光落到钱多多身上,认真叮嘱着,“就算是贵妃娘娘来了,你也找了由头不要让她进来,懂了吗?”
苏识夏那格外严肃认真的语气让钱多多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王妃您放心,奴婢一定会守好秦湛小少爷的,有奴婢在就绝不会让小少爷有事。”
钱多多从苏识夏的语气里已经听出,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怕是没那么安全。
小秦湛也听出了不对来,小脸上满是不安地神色,不等苏识夏转身他就急地赤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紧紧拉住了苏识夏的手。
“娘亲,你要去哪儿?要干什么?”
“帮你师傅收拾烂摊子啊。”
苏识夏俯身轻笑着刮了刮小秦湛的鼻梁。
“既然用你多多姐的身份出门办事他们不允,那我也就只能顶着我这平西王妃的身份,大大方方地出去办事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的,等事情办好了我就回来。”
“会有危险吗?!”
苏识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些,可小家伙还是紧紧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苏识夏垂眸看去,就见他那双漂亮的湛蓝色眸子里此时盈满了慌乱。
“娘亲,你之前说,在你心里我的安危是最重要的。那……在我心里,娘亲你的安危也是最重要的。娘亲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回来,不要出事!”
“傻孩子,怎么说话呢!”
苏识夏佯怒地抬手在小秦湛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记。
小秦湛被敲地有些懵,仰头满脸不解地看向苏识夏,就听苏识夏哼道:“送人出门是要说吉利话的!我这都还没开始出去办事呢,你就说我要出事,这多不吉利!”
“快呸一口!小孩子说话不作数的。”
看苏识夏这会儿还有心思和他开这样的玩笑,小秦湛原本一直紧绷着的情绪这才稍稍和缓了些,脸上也总算是又有了笑意,用力点着头,认真道:“那娘亲你一切都顺顺利利!马到成功!”
“那必须的!”
苏识夏笑道:“你娘亲我亲自出马,还能有我办不成的事吗?你乖乖在这儿等着就是了。”
“记得要听你多多姐姐的话,乖乖躺着装病,不要让人觉察出不对来知道吗?”
苏识夏又仔细叮嘱了一句,见小秦湛乖乖又躺回了床上,她暗暗给钱多多递了个眼色之后便大步走出了卧房。
走出房门之前,她脸上还依旧带着那轻松的笑意。
可等房门关上,她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院子门口就有贵妃派来的眼线守着。
他们也不敢靠近卧房那边光明正大的偷听,可见到苏识夏出门,门口那侍女还是很快就迎了上来。
“王妃,您怎么出门了?可是要去哪儿?还是有什么吩咐?”
“湛儿这会儿难受得厉害,刚才吃过了太医开的药也不见太大好转,一直嚷嚷着腹痛。”
苏识夏敛眸掩住眼底的寒意,面上摆出一副焦急又担忧的神色。
“他出生时就体弱,这些年虽然也调养着,可身子底子终究是比旁的孩子要弱,这一病起来,我实在是担忧的紧。”
那侍女一时间有点揣摩不透苏识夏的意思,只能试探着问:“那……王妃您若是实在不放心的话,要不奴婢去贵妃娘娘那儿传个话,让贵妃娘娘再宣个太医来给小少爷瞧瞧?”
“不用,我也是粗通些医理的,刚才那太医开的方子我也瞧过,是对症的,就是换了旁的太医来,怕是也开不出更好的方子。”
苏识夏捂着心口道:“俗话说病在儿身,痛在娘心,湛儿身子不见好,我这心里就一刻也不得安生。这寻医问药是没什么大作用了,我就想着,从别的地方下下功夫,好歹求个安心。”
那侍女听完苏识夏的话,一时间都没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