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个木头吗?”
凤祈年被苏识夏的话吓了一跳。
有了苏识夏的警告,他也不敢再贸然上前去触碰,只伸长了手臂让灯笼继续悬在那箱子上方,好方便苏识夏仔细观察里面的东西。
“那东西有什么蹊跷啊?难不成……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
苏识夏没有回他的话,只默默俯身,一把抓住箱子里体积最大的那个木雕,直接将那雕像从箱子里拿了出来。
凤祈年提着灯笼的手都被惊的哆嗦了一下。
“不是……你刚才不是还说那东西不能碰吗?你怎么自己就上手了?!”
“我碰没事,你不行。”
苏识夏道:“有些东西我知道该如何应对,真沾染到你身上,那就难办了。”
她说着已经将那雕像摆在了旁边相对平坦的地面上。
凤祈年忙将灯笼移过去,让灯笼的光亮照到那雕像上。
看清楚那雕像的模样时,凤祈年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只感觉后背又是一阵发毛。
怪不得苏识夏刚才说这东西有蹊跷,这何止是有蹊跷啊,这雕像简直可以说是非常邪性!
那是一尊观音像,由上好檀木雕成。
慈眉善目的菩萨手托净瓶,眼睑半垂,似在慈悲地注视着在她身前参拜之人。
凤祈年也是见过世面的,单看一眼那雕像的用料和做工就能判断出,这样的雕像已经是贡品级别的了。
宫里的太后妃子们供奉的菩萨,品相也未必就能比这尊菩萨好上多少。
原本这样的菩萨相,看一眼只会让人生出想要礼拜的心思。
可如今,那菩萨的身上竟然满是凝固的暗红色血迹。
许是因为沾上血迹太久,那些血如今全部渗入了木料里,让整尊菩萨的前身都变得鲜血淋淋,乍然看上去竟显出森森鬼气。
而更加触目惊心的是,那菩萨身上竟然被捅出了一个大窟窿,单从痕迹看,像是被长剑刺出来的,瞧着非常刺眼且怪异。
“这……不会是季家人暗中供了什么邪佛吧?”
凤祈年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死结。
因为苏识夏之前的警告,他始终没敢离那雕像太近,只敢站在一边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又是泼血又是刺菩萨像的……谁家正经供佛会这样糟蹋佛像啊?”
“这菩萨像身上的痕迹应该不是故意弄出来的。”
苏识夏的手按在那菩萨像的头顶,原本还带着浅浅血色的指尖在碰到雕像的瞬间便变得一片苍白。
之前将那菩萨像从箱子里取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了,这菩萨像的身上覆着一层近乎凝成实质的阴气,她直接触碰到都有些受不住,指尖都险些被蚀伤。
“我如果没有判断错的话,当时应该是有人在这菩萨像前杀了人,被杀之人倒在这菩萨像上,杀他之人用手中的兵器将那被杀之人和这菩萨像一起贯穿了。”
凤祈年看了看那菩萨像,想象了一下苏识夏描述的画面,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这样的话,这菩萨像身上的这些痕迹就都能解释地通了。”
“你不让我碰这东西,是不是因为它沾了死人的血染了晦气?”凤祈年问。
“不止。”
苏识夏道:“染了晦气,沾了人命,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我刚才都说了你命格好,普通的脏东西伤不到你。”
“之所以不让你碰是因为……这菩萨像里,应该被封印了一个冤魂。”
苏识夏转头看向凤祈年挑眉道:“你不是最怕这个了吗?”
她后面那句话问出口之前,凤祈年就已经动作敏捷地闪身躲到了她的身后去。
苏识夏神色古怪地转过头去看他,凤祈年一点也不尴尬,只绷着脸对着那菩萨像抬了抬下巴。
“你别看我啊,现在的重点是那个雕像,它到底该怎么处理?”
“你要把里面的那什么冤魂给……超度了吗?”
“怨气煞气太重,我强行超度他,反而会损了我自己的阴德,得不偿失。”
苏识夏的目光复又落回到那菩萨像上,眯起眸子道:“能将这种死前满含怨气的冤魂封印在这菩萨像中,也算是本事了。”
“不出意外的话,那冤魂……就是夜黎,嗯,该说是当年的季清源亲手封印的,那化作冤魂之人,应该也是被他所杀。”
“我们今晚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到和季清源有关的线索。如今线索都已经摆在眼前了,这里面被封印的冤魂应该亲身经历过季家的灭门惨案,我还有些话想要好好问问他。”
“问……”
凤祈年咽了咽嗓子,紧张地身子都绷紧了。
苏识夏这次很认真地建议道:“三哥,我知道你怕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我是真怕一会儿会吓着你,要不你还是先回马车里……”
“不!”
凤祈年这会儿脸色格外不好看,可态度依旧非常坚决。
“不是都说你们这种修习玄术之人在施法的时候最忌被人打扰吗?”
凤祈年道:“你想……问那鬼什么事你就问吧,我就站在这边给你‘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