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连翘说,信封上写着“爱徒苏识夏亲启”这几个字的时候,苏识夏其实已经猜出寄信的人是谁了。
等看到那封信,辨认过笔迹,她便更加笃定了。
“放心,这封信没问题,确实是我师父寄给我的。”
苏识夏没有任何顾忌,伸手就拿起那封信拆开。
连翘在一旁紧张的看着,确认苏识夏在拆开信封之后没有出现任何异样,她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松懈了下来。
“小姐,我之前听说,您的师父是南越国的国师?”
连翘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之前在沙坪城的时候,我其实也是见过您师父的,可……单从外表来看,您师父着实……”
连翘犹豫着,神色纠结,似乎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
苏识夏一边展开信纸,一边笑着道:“是不是觉得,他看起来和普通的上了点儿年纪的小老头没什么不一样?”
“甚至还因为爱喝酒,人又懒散,整个人都显得邋里邋遢的,一点儿也不像什么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
这话,若是由连翘说出来,显然就是对渡安老道士的一种冒犯了。
可由苏识夏这个做徒弟的自己说出来,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连翘闻言立刻用力点头附和。
“我是真没想到,您的师父,那位渡安大师,竟然真的有这样的本事。”
连翘目光在那信封上扫过。
“昨夜,这封信真的就是凭空出现在我面前的,这……算是隔空传物吗?”
“没有那么玄乎的。”
苏识夏笑道:“我师父养有一种蛊虫,普通人,若是没有修习过玄术,正常情况下是看不到它的。”
“那小东西早已认了我师父为主,在我师父的面前就表现地格外乖顺。”
“它之前也饮过我的一滴血。”
苏识夏道:“它送信,其实就是循着我留下的血脉感应,一路找过来的。”
“它来送信,自然是送了信就走了。再加上它也不会说话,寻常人又看不到它。所以,它把那封信放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才会觉得,那封信就是‘凭空出现’的。”
“放心,这信是没问题的,你只是碰到了这封信而已,也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的。”
“原来是这样。”
连翘连连点头,手捂着心口,一副终于放下了心来的模样。
苏识夏这会儿已经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封信上。
她简单把那封信扫了一遍,眉头都跟着微微皱了起来。
连翘在一旁一直暗暗观察着她的神色,看她看信看的专注,也没敢出言打扰她。
一直等到苏识夏看完信,将那信纸重新折了起来,她这才试探着问:“小姐,您师父的信里,是说了什么紧急的事吗?”
“我们现在其实距离北疆还很远,若是您需要去找您师父的话,现在稍微转道一下也是方便的,相信二少爷他也能理解。”
“确实算是急事。”
苏识夏倒是也没避讳连翘,看连翘好奇,索性把那封信递给了她,让她自己看。
“不过,这事儿,就算我现在赶过去,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以师父他的本事,也用不上我帮忙,就是他要多耗费许多心力罢了。”
连翘看苏识夏刚才盯着这信看了许久,还以为这信中写了什么特别要紧的事。
可她一眼扫过去,前面足足有一整页信纸,写的都是南越国如今有多乱,他的日子如今有多不好过,吃不好,睡不好,连好酒都喝不到。
一直到第二张信纸最后部份,他这才终于说起了正事。
“南越公主已经谋反成功了,阴玺如今也落入了她的手里。”
“我知道你需要阴玺,但是,南越公主这边也需要阴玺傍身来巩固她如今的地位,所以,为师暂时还不能马上将阴玺带去给你。”
“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旁边看着,南越国应该也乱不了多久了,等情况稳定了,我就带着阴玺去北疆同你汇合。”
“你就不要再到南越来了,这边儿真的乱得很。我护着一个公主,就已经劳心费神了,你和湛儿他们要是再过来,我怕顾不到你们,再让你们出什么闪失。”
“师父过的不太好,你要是有孝心,可以想办法给我搞点儿好酒来。”
“暂时安好,有事没事,都可以多想念想念为师。”
连翘着实没有想到,渡安老道士和苏识夏写信,竟然是这么个“画风”,罗里吧嗦,有点儿烦人,但却透着一种无形的亲昵和熟悉感。
特别是看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连翘的眸中也不由掠过了一抹笑意。
“要奴婢看来,您师父给您写这么一封信,与其说他是在向您诉说他最近的情况,以及他之后的种种安排……倒不如说,他其实就是馋酒了,想要让小姐您给他送好酒过去啊。”
“他惯是如此,就没有个着调的时候。”
苏识夏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可眸中也分明含着笑意。
“我们这会儿都还急着赶路呢,我是没本事凭空变出好酒来给他送去。”
“不过,三哥和秦熠如今都在西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