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五日,顾芮芮已经五日没有睁眼,萧牧辰自是五日没有踏出太极宫的大门,朝政上的事他交给了端亲王和凌将军,只说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撒手不管了。
之前被下了大狱的那些大臣们早已被萧牧辰放了出来,经过永安王府一事之后,朝堂上人人自危,却没有将朝政落下,因为他们心虚,竟是将政务做的比之前还漂亮。
这是让萧牧辰能安心在这里的底气。
外面的血雨腥风就算再大,他不去过问,只是在这小小的寝室中照顾着顾芮芮。
张太医说顾芮芮现在命保住了,但是什么时候醒来他没有把握,只能等。
看老天的意思。
换药,用药水擦身,翻身,按摩穴位,萧牧辰做的越来越顺手,他很少说话,只是默默的为她做着这些事。
室外跪着端亲王和镇北王凌将军,“快去禀告皇上,就说我师傅来了。”
小李公公一愣,这几天过的紧张兮兮,生怕自己什么时候惹怒皇上,掉了脑袋,差点忘记了端亲王的师傅是大名鼎鼎的药王悠然老祖。
里面想起萧牧辰的声音,“快将老祖请进来!”
里面没有说让端亲王和镇北王凌将军进去,萧牧琰只好在外间大声喊着:“哥,我师傅还在路上,马上到,马上到,我和凌大哥有事向你禀告,你要么先听听?”
“滚!”
得,端亲王和镇北王凌将军对望一眼,这对难兄难弟垂头丧气的退了下去,这康居三王爷和谢思华搞出的烂摊子还得他们两人去收拾。
镇北王凌将军本应早就去北方抵御康居的,因为追着康居五王爷的踪迹,所以又回到了京城,如今连康居的三王爷也来了大盛,他就更不可能回北地了,只能被萧牧辰拉着解决烂摊子了。
再者,康居这样偷偷摸摸的京城谋划,就说明他们暂时没有计划发动战争的可能,而且马上是夏天了,草原人这时候忙着给马儿养膘,没空发动战争。
这也是镇北王凌将军能在京城逗留许久的原因。
悠然老祖顶着热辣的太阳,在正午时分终于到了皇宫,没停下喝口水,就被龙二提溜着飞到了太极宫内。
萧牧辰没有给老祖喘口气的机会,直接召进内室,将顾芮芮的一只手伸出床帐外,意思很明显,快诊脉。
悠然老祖其实一点也没有悠然的风度,而是一个嘴碎的老顽童,仗着自己的身份和萧牧辰顶嘴。
“热死老夫了,让老夫喝口水先。这一路上渴死老夫了。别急哈,阎王要你三更死,还能留你到五更天不成?”
他话还未说完,萧牧辰投来了能够杀人的眼神。
悠然老祖一愣,马上改了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真一心求死,也要看阎王爷收不收,不是么?”
他心有戚戚,眼前的男人可不是他那没心没肺的徒弟,而是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帝王,悠然老祖此刻觉得自己是一只待宰的小绵羊。
哦,不,是老肥羊!
他呷下一口茶水,看了看萧牧辰铁青的脸色,“行了,这就来,小气鬼。”
而且悠然老祖太清楚萧家男人的脾气,在萧牧辰的注视下,乖乖上前,快速的净手,给顾芮芮搭脉。
“之前是谁诊治的?”老祖诊完脉并没有直接告诉萧牧辰结果,而是问起了这个。
张太医此时也在内室中候着,上前一步道:“之前是臣诊治的。”
悠然老祖捋捋灰白的胡须,两只利眼看着张太医,“你是张家人?”
“正是,张道正是我的祖父。”
“哦,那就对了。老夫年轻时倒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他医术太烂,不值得我结交,快把你之前开的方子给老夫看一遍,还有治疗方法讲一遍。”
张太医:“……”
我们张家可是太医世家!医术太烂?您可真能忽悠!
不过张太医的素质比老祖高多了,忍着不爽的小宇宙,讲起了这几日他的治疗方案以及顾芮芮的反应、脉象等等。
悠然老祖听完张太医的话,脸色越发的难堪,其实他心里明白的很,张家可是以治疗外伤出名的,如果连张道正的孙子都没有方法,真的是要将自己的绝活拿出来了。
看完张太医这几天开的方子,脸色就更不好了,埋怨自己的徒儿真会给自己找事,别人是坑爹,他是坑师父!
坐在政德殿处理事务的端亲王,打了几个喷嚏,一定是他刚才处理了几个朝中大臣才打喷嚏的!这帮国家的蛀虫,就没一个好的!
太极宫中的内室里,气氛有些凝固,许久老祖才起身,从怀中摸出他的宝贝,“只能上金针了。”
萧牧辰迟疑了片刻,答应了,“针扎在哪里?芮芮现在不方便,事不宜迟,朕来。”
“我说,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老夫又不是你的太医,可以由着你胡来,这金针扎的可是脑袋!手法和力道你以为那么好掌握的?弄不好她会没命的!你以为老夫的金针是张家那廉价的小儿科么?”
张太医的脸红成了猪肝色,要是平时他一定上前理论,这套针法可是他们张家的立命之本,怎么在老祖的口中就变成小儿科了?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