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姑娘白日经历了刺杀,严三长现在又收到萧牧辰的信,能不急匆匆的大半夜跑顾芮芮小院,确定她有无受伤么?
这可是未来的帝后,少主的妻子啊。
可严将军左等右等,房中的顾芮芮却没了响动。
这可把门外的严将军急坏了,只能舔着老脸道:“姑娘,属下说的句句属实,请姑娘开门。”
“大半夜的私闯女子闺房,这就是你们大盛的规矩么?就算有要事,也应等明日。”
顾芮芮打定主意不让严将军进门,要是他敢硬闯,她就与他拼命,她才不管严将军是不是朝廷命官呢!
半夜三更的敲女人家门的风气,放在现代,也是不合逻辑的,她有权拒绝。
顾芮芮的话,让严将军也是老脸一红,没错,的确是没有这个理。
哪有半夜三更闯女子闺房的?
要是被人发现,姑娘的名声可就没有了。
但严将军自从收到萧牧辰的来信之后,哪里还坐得住?
他在魔教那边做着卧底,有专门的探子监视着,只能等着半夜甩了探子,才能前来。
他的行为看似莽撞,其实是无奈之举,要是晚上不来,白天他哪有机会和顾芮芮说上话?
飞鸽传书在仰翻岗,只有特大的事件才会用,可皇上不惜使用飞鸽,告诉他要好好保护顾芮芮,说明顾姑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实在是不一般。
啧,屋中的女子可是皇上亲口承认的皇后,严将军得罪不起,更不愿她在仰幡岗出事。
严将军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等了一刻,房门紧闭,看样子顾姑娘是不会开门的。
他只好无奈的说:“姑娘怪罪,属下莽撞了,属下身上有一封皇上的信件要交给姑娘,属下从门缝中塞进来,多有打扰,属下这就告辞。”
话落,门缝之中塞进了一封信件。
顾芮芮想开口说话,却发现门外已经没有人影。
她看着信件,并没有马上捡起,白日里刚遭到暗杀,大半夜的来了严将军,打得却是萧牧辰的幌子。
顾芮芮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严将军此人她有些看不透,他说他是皇上派来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信封上没有署名,也没有写是谁寄的,一片空白。
这里是仰幡岗,明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波涛汹涌,稳妥起见,顾芮芮找了一个镊子,将信件放在桌上,反正睡不着了,索性用镊子将信封打开。
里面是一张卷着的绢布,用细细的麻绳绑着上面有墨迹,这是飞鸽传书。
看到这,顾芮芮才明白空白的信封是严将军后面加上去的,这么大的信封自然是传不过来的,难怪信封上一片空白。
顾芮芮到底心中存疑,怕信上有毒,她全程都没有用手接触,而是小心翼翼的将绢布夹出来。
解开绳子,摊开绢布,熟悉的字映入了眼帘,寥寥几笔只有几个字:芮芮,朕错了,但朕不喜你与旁人亲近。
这的确是萧牧辰的语气和手笔,因为只有两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呵,旁人,顾芮芮明白萧牧辰笔下的旁人是谁,是除了他之外的一切男子。
好像她顾芮芮是萧牧辰的私人物件一样!
这一定是萧牧辰写的,不是他人!
顾芮芮是气的,是恼的。
明明她将他甩了的!
明明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可他却不惜动用飞鸽传书,说这些让人恼怒的话!
仰幡岗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她会悄悄的离开,与萧牧辰不再有任何关联,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她不过是一介草民,云泥之别,他不喜,与她何干?
顾芮芮拿出新的绢布,赌气的写:与你无关。
她选择忽略萧牧辰向他道歉:“朕错了”,而是对他后面的那句话,发起了攻击。
端端正正的将绢布卷好,利落的将麻绳系好,装入一个新的信封,打算等天亮差人交给严将军。
直到到现在顾芮芮她才明白严三长是萧牧辰的人,暂时是可信任的人。
天还是黑的,顾芮芮看看手表,时间停留在凌晨四点。
全无睡意的她,躺在床上,一些本该模糊的画面却清晰的爬上了她的脑海。
当初顾芮芮躺在病床上神识模糊之时,响起的永远是萧牧辰的声音。
“朕终于找到你了……”
这声叹息是她被沈卿卿打的意识模糊时,听得最多的一句。
恍惚中有个男人,衣不解带的照料在她身边,轻抚着她的脸庞。
“朕不许你离开,你要好好的,好好的看着朕……”
大概那次在公主府受伤时,顾芮芮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
声音幽幽,一次次在她昏睡时纠缠着她,让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大半年来,顾芮芮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开心又或是神伤,都似乎与萧牧辰纠缠在一起。
如今她写下:与你无关。
这四个字,大抵心中也是痛的。
可这么写,她不后悔,既然断了就要短个彻底。
只是再无睡意。
天终于亮了,她起床,在清晨的鸟叫中,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