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辈竟如此贪得无厌,花家已经赔偿这么多的灵石,难不成这些还不够吗?
花无情的脸本就十分难看,此时有些扭曲,沉默应对,因为他怕自己开口便是把江道秋骂的狗血淋头。
江道秋暗中冷笑,赔偿一点小钱就想了事,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师弟这一年受到的非人待遇,该怎么算!”
花无情面容一怔,若是江道秋提出其他无理要求,他当然可以拒绝,但福叠所受的痛苦众人有目共睹,能在这种可怕的折磨下撑过一年时间,足以证明其内心是多么坚韧。
这……花无情一时语塞,难以回答。
“为什么元阳府花家的晚辈会出现豫恒府?”
“为什么要抛弃一个鲜活的生命?”
“为什么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们都不去寻找?只有他觉醒了凌云血脉以后才去寻找?”
“既然凌云血脉对你们花家这样重要,为什么做出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你们简直灭绝了人性,不配称之为人!”
“你们一个个衣食无忧穷奢极恀,知不知道他为了活下去,受了多少屈辱?”
“为了讨要半块馒头,要被人尖酸刻薄的嘲笑讥讽半个时辰,这种感受你体验过吗?你明白吗?你懂吗?”
“若是你们没有修为,置身这样的世界,早就像野狗一样,死在无人知晓的路边了”
“什么狗屁家族,只不过是一群冷血无情的家伙而已!”
江道秋越说越起劲,花无情很想反驳,最终发现任何辩驳都是无力的,长长叹了口气,只能满脸无奈的看着江道秋以及福叠。
而花家族老羞愧难当,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一连串的巴掌。
说到这些时,福叠神色黯淡,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如今道心稳固,早已经将这些回忆当做前行路上的磨砺。
不过心中也有几分好奇,这些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就算他最尊敬的江道秋也没有告诉,暗中传音询问。
“道秋哥,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
“我猜的。”
江道秋轻笑看向福叠,这些当然不是他猜的,而是之前搜魂时发现的,没想到福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经历过这么多不为人知的苦难。
“我师弟需要静养,这件事可以给你五日时间考虑,若到时依旧没有答复,结局会怎样,我也不敢保证。”
江道秋转身招呼一声准备离去,花无情却闪身挡在面前,指着福叠说道。
“他不能走!”
江道秋眉头一挑:“你再说一遍?”
石贵化身强大的威能蓄势待发,像一柄即将出鞘的神兵,仅仅是气息足以让人胆寒。
“他毕竟是花家人……”花无情底气不足,脸上既有愧疚,也有坚定,福叠觉醒凌云血脉,他舍不得。
“你放什么屁呢?你们花家抛弃他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今日之前恐怕你都不知道世间还存在这样一个人吧!你竟然还有脸说他是花家人!你们花家对待自己族人的手段未免太过奇特了吧!”
江道秋一点颜面也没有给花无情留,转头问福叠。
“他说你是花家人。”
“道秋哥,这玩笑不仅不好笑,还让人觉得恶心!”
福叠拿出一块碧玉牌,扔到花无情的脚边。
“不管日子如何艰难,我都保留着这块玉牌,希望有天能找到自己的家,现在看来,我真是蠢得可笑!”
福叠坚定的站在江道秋身边:“我之前是淘沙院的人,现在是昆仑门的人,世道无论怎样改变,我都是道秋哥的人!”
江道秋微微咳了一声,这话很重情重义,但总是感觉怪怪的。
花无情根本没让玉牌落地,握在手中细细端详,神态逐渐失控,即便江道秋杀掉花家族老时,他都没有出现这样复杂的情绪,想要用手去抓福叠。
“你为什么会有这块玉牌?”
江道秋将福叠护在身后:“老头别装疯卖傻,这招不好用。”
石贵闪到花无情面前,攥住其手腕:“若再动一下,十息后,你将看到鸿骏洞的二十位长老。”
花无情微微点头,缓缓放下半空的胳膊,向后一抓把花应昌拽到面前。
“你弟弟的玉牌为什么会在这个小辈身上?”
花应昌眼神闪躲,极力保持着镇静:“我,我不知道。”
“从小花应荣与你关系最好,几乎所有事都与你说,他什么时候有的道侣?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花无情的脸色十分难看,骨瘦嶙峋的手掌青筋暴突,紧紧扼住花应昌的脖颈。
花应荣是花无情的小儿子,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之时,却突然莫名其妙失踪。
当时与他一起的花应昌只说仇家追杀,花应荣坠于西极海内,尸骨无存。
花家动用所有手段,在西极海打捞一年之久,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花无情因为这件事动摇了道心,用了数年才重新稳固。
而这件事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痛,根本不敢去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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