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对知秋释放杀意的朱师兄不再耍帅装酷,仿佛刚刚从惊恐中恢复了神志。
跪在法阵中,不停磕头求饶,“饶命啊!惊雷前辈!饶命啊!”
知秋连看都不看他,自顾自的吃着花生喝着小酒。
忽然一抬手,周围多了几套法阵幻化的桌椅。
“都坐吧,还有两天才开启呢。”
每个桌上是一坛美酒与一碟花生米。
浓郁而悠长的酒香,借着风势飘扬二十里。
许多嗜酒之徒仅仅闻着香气就已把持不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抓耳挠腮,原地打转。
魏化渊倒了一碗酒,满足的吸了口气,目光自然而然移向福叠。
“花师弟的名字如雷贯耳,只是未曾有缘相见,今日借这个机会敬你一杯,以后大家少不了来往。”
福叠背后是谁大家都很清楚,花家虽排名靠后,但整体实力还是一流家族,夏家……不提也罢。
还有玉心宫与鸿俊洞两个巅峰宗门的支持,加上自身的强悍实力,谁也不敢小看。
魏化渊却有自己的原因,福叠太像江道秋了。
两人同样来自豫恒府,凭借努力逆天改命,而在命运的纠缠下又有很多相似之处。
想到那个有恩于自己的人,魏化渊心中叹了声可惜,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魏师兄过奖,您才是大名鼎鼎,这酒该小弟敬师兄。”
福叠微笑举杯,起身敬魏化渊,又满上一杯,双手托起敬马绝影。
“花师弟不必多礼,大家以后便是朋友,我们与你道秋哥也算生死之交。”
马绝影若无其事的瞥了眼知秋,福叠同时看向知秋,只有魏化渊长叹一声,目光中多了几分埋怨。
“你以前不这样的,人家伤疤可能刚愈合,你上来就捅一刀?”
马绝影抿着嘴,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暗中传音。
“一时恍惚,该罚该罚。”
端起酒坛,连饮三碗。
“老马最近愁事缠身,嘴没有把门的,花师弟就当没听到吧,不过我们关系的确很好,想当年与江道秋古刹斗邪僧……”
魏化渊自顾自的回忆当年情,豪气直冲云霄。
福叠眼神忽的明亮,随即又黯淡无光,仿佛听到悲伤的故事,一言不发,闷头喝酒。
马绝影似笑非笑的扫视三人,端起酒碗小口细品。
“别光喝酒,吃菜。”
知秋神态自若,挥手间每桌又多了两坛陈酿。
“惊雷大帝听没听过江道秋这个名字?”魏化渊放下酒碗,转头看去。
“略有耳闻,听说他各方面都还可以。”
知秋面不改色心不跳,但心底总感觉怪怪的。
“岂止是可以,那是相当可以!”
魏化渊放下酒碗,一脸正色,沉吟片刻才继续开口。
“他既有可能在百岁之内突破到化神境的,只是可惜……哎,天妒英才啊!”
酒碗好似已承载不了他的哀愁,抱起坛子将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
知秋轻笑不语,花、马二人的目光中隐隐有些笑意,陪着魏化渊痛饮坛中酒。
法阵中的三人,冷酷男子依旧不停求饶,另外两人见知秋如此平易近人,也加入求饶的行列。
女子目光毒辣,看出知秋似乎很欣赏江道秋这个人。
“惊雷前辈息怒,晚辈作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是有原因的。”
女子眼圈泛红,眼泪未等情绪酝酿成功便流了下来。
“兰霞前几日去坟前祭拜,江道秋的坎坷命运不免让人唏嘘,所以心中一直有份愁闷无处宣泄。”
“兰霞曾与江道秋有过几面之缘,钦佩他的为人,爱慕他的伟岸,陨落前的两个月,鼓足勇气向他表白,他知我心意,点头应允。”
兰霞哭的梨花带雨,表情楚楚可怜。
“我与他本该双宿双栖,做对神仙眷侣,只是天不遂人愿,强行拆散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闻者悲伤,听者流泪。
“江道秋亲口跟你说的?”
知秋平静的目光逐渐转冷,弥漫起难以言喻的粘稠,好像有什么东西缓缓挤压着天地。
兰霞轻轻点头,手帕擦拭眼角泪痕。
“啊呸!你什么东西,江道秋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的!”
魏化渊猛然起身,厉声大吼。
忽然暗中传音马绝影,“你说对吧,江道秋怎么可能看上这种货色?”
马绝影微微点头,起身说道:“口说无凭,可有信物?”
兰霞急忙点头,掌心的玉佩紧紧贴在法阵上,“这是江道秋送我的定情信物!”
“兰师妹,你……”
朱师兄眼神涣散,这玉佩明明是他送的,怎么就变成江道秋送的?
知秋双眸一闪,玉佩飞出法阵。
二指轻点一条光束,玉牌周围形成闪耀的光团,半空显现巨大的虚影,是兰霞与她身旁的朱师兄。
二人声情并茂的演绎往昔与过往。
“兰师妹你放心,从今以后,我的便都是你的!”
朱师兄满脸激动,想要把兰霞拥入怀中,却被她闪身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