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将军夜已深了,早些歇息吧。”
随军“解乏”的女子,每一个都长得十分标致,肤若凝脂,星眸流光。
三个女子围着知秋,脸上并无半分怨色,隐隐有几分期待。
知秋轻笑面对衣不蔽体的三人,摇了摇手中的酒壶。
“你们先喝一杯,然后去等我。”
“白将军笑起来真好看。”
趴在知秋肩上的女子眼疾手快,抢过酒壶喝下一大口,鼓起腮帮,歪着头“嗯嗯”几声,要嘴对嘴的喂酒。
知秋手指在她咯吱窝轻搔,小红袜顿时用手捂住嘴巴,酒水从指缝流出,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装作埋怨,脸上却满是娇羞。
“白将军好讨厌,酒都浪费了,嘻嘻嘻……”
小蓝袜与小紫袜围在她身边,终于抢过酒壶,眼底闪过不屑,脸上却是嬉戏的温柔笑意。
“妹妹好不知羞,这是白将军赏咱们三个人的,怎自己一人喝起来。”
各自在杯中倒满,一饮而尽。
“将军,奴……奴家美吗?”
小红袜趁着二人喝酒的空档钻进知秋的怀里,醉眼朦胧的问道。
知秋轻笑点头,实话实说。
“很美。”
小红袜笑容像绽放的花朵,双手勾在知秋脖子上,嘴唇还没凑近趴在知秋怀里沉沉睡去。
“将军好偏心,唯独夸妹妹的美……”
眼含秋水,楚楚可怜。
座椅不大不小,四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并不显得拥挤。
“美,都美。”
知秋不确定她们听没听到,因为三人睡的很香。
卧榻既大又结实,再躺三五个人也绰绰有余,知秋站在床边,不时传来喃喃梦呓。
“将军……勇猛……无双……”
“妾身……妾身……妾身……”
床笫之私,不足为外人道。
寝衣下的三人“抱团取暖”,不老实的“咿咿呀呀”。
知秋走回书案,挑了挑灯,继续查看资料。
琼之国的记载很少,享之国的记载十分详尽。
刘程是享之国第三十任国君,字正谦,年号乾元,今年是在位的第二十年。
据记载是个昏庸无能的国君,朝堂混乱,卖官鬻爵,百姓凄苦,民不聊生。
不仅是他,包括他父亲,祖父,曾祖父,要不就是凶狠残暴,要不就是糊涂平庸。
知秋觉得无奈又可笑,这胡说八道的史官真该拉出去砍了。
每一任都无能,奢靡成风,荒淫无度,却都有将近三十年的任期,享之国的百姓如鱼肉任人宰割百余年,却没有半个反抗的人出现?
周文王在世恐怕也不能这样忍耐吧,早就举大旗,干大事了。
耐着性子从一众胡言乱语中筛选有用的信息。
破晓时分,帐外身影晃动,传来盔甲晃动的轻微响声,久久徘徊却并不出声。
“帐外何人?”放下案卷,知秋轻声问道。
“回禀主帅,是我,洪佑。”
洪佑老将嗓音低沉,终于停了脚步。
“老将军进帐说话。”
“是。”
洪佑身高八尺,年近七十依旧身姿挺拔,绝无半分老态龙钟。
一生戎马,指挥过百余场战斗,但跟随白峰十几战后,才明白“勇猛”二字怎么写。
七十岁的老将对四十岁的白峰只有敬佩与羡慕。
“洪佑将军请坐。”
知秋指了指书案旁的座椅,将桌上堆积的大量卷宗重新放回箱中。
洪佑有些发愣,他从未见过白峰阅读过任何卷宗,连有人给他读都会引来他不耐烦的驱赶。
白峰主帅到底怎么了?
“老将军坐。”
知秋晃了晃略有疲惫身体,见洪佑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又指了指座位。
“啊,好。”
倒了两杯茶,端给洪佑一杯,“有些凉了,不过不影响喝。”
洪佑从椅子上弹起,满脸受宠若惊,“怎敢劳烦主帅为我斟茶!”
“老将军有事?”知秋摆摆手问道。
洪佑神态顿时尴尬,心里充满纠结,不知道该问什么,怎么问。沉默片刻才问起昨日战场上的事。
“我与黄竹斗了几合,他负伤后被人救走,我追到敌营观察一番就回来了。”
知秋风轻云淡,洪佑却神色激动。
黄竹是享之国第一武将,有万夫不当之勇!
之前二人交手几十次,统统平手,没想到黄竹这次竟受了伤!
顿时起身走到书案前,拱手躬身,“主帅神勇!洪佑羞愧难当!”
“老将军战功赫赫,为琼之国开疆扩土,何必如此自谦。”知秋说道。
案卷中记录了此次征战的将领,对敌方是竭尽所能的踩,对己方是不遗余力的夸。
卷宗或许掺杂着夸大的成分,洪佑盔甲下的满身伤疤却真实存在。
武将不善言谈,洪佑神色激动的谢过后,又陷入尴尬的沉默。
卧榻传来动静,洪佑瞥了眼顿时移到他处,觉得自己太唐突,起身便要拜辞。
“那多擎隆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