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龙驹”向来只打高端局,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知秋却好像怕它跑累了,正撒欢时就被扯一扯缰绳,搞的“风龙驹”不得不降低速度,能从马的脸上看出无奈也算天下一大奇事。
知秋有意如此,并不是轻慢皇命,而是利用这几日走访琼之国,看看会不会跳出寒云峰为自己创造的世界。
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完美,没有任何漏洞。
幸福与疾苦同时出现,狭义与无道并存的复杂世界。
“你的马小爷我看上了。”
知秋面无表情,这句话他已不知听了多少遍,完全麻木了。
“滚。”
面对几个身穿绸缎,一副狗仗人势的男子冰冷吐出一个字,调转马头向着城外走去。
外面晃悠了几天,再不去都城,万一皇帝怒火攻心失了智,非要杀自己,那不反也得反了。
“呦,碰见个硬茬子,哈哈,小爷最喜欢啃硬骨头了!”
说着一手抓住缰绳,另一只手拽着知秋的长裤。
“刺啦!”
一声脆响,知秋左腿的长裤瞬间变成“一分裤”,古铜色的左腿线条十分完美,隆起的肌肉像一块块铁疙瘩。
“你知道我这衣服多少钱吗?”
知秋皱了皱眉。
众人的目光全部被这条腿吸引,连知秋也不由多看两眼,他从没有注意过,此时看来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真是一条好腿。
“我管你多少钱呢!你的马小爷看上了,如果你不想扒光了吊在城门上,现在下马自己滚!”
年轻男子翘起粗重浓眉,下着最后通牒。
“青天白日抢夺别人财物,这地方没有王法?”知秋无奈的问道。
一路走来,这句话他问了不下二十遍,每次得到的答复都差不多。
老子在某某城就是王法,狂的就像皇帝是他小舅子似的,结果都是些仗势欺人的下人而已。
遇到的太多,知秋真的有些麻木了。
这群人清不完,完全清不完,就像雨后春笋,也像一茬茬割不完的韭菜。
果不其然,回答十分相似。
不过这次也终于出现些新意,这人是平西王项锦霆的家丁。
高级家丁,具体怎么怎么个高级法他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你确定要它?”知秋问道。
“什么确定不确定的,赶紧给小爷滚下来!”
高级家丁的骂人方式并不太高级。
“风龙驹啊,陪伴我这么多年,你就好好在王爷家里享享福吧。”
知秋拍了拍马颈,在它耳边轻轻低语。
“风龙驹”好像听懂了知秋的话,强壮的脖颈上下晃动,好像是在点头。
知秋翻身下马,抚摸着它长长的鬃毛,怀里拿出胡萝卜塞到“风龙驹”的嘴里。
“行了,别摸了,这马已经不是你的了!”
家丁不耐烦的推推搡搡,却像是推着一座山。
知秋没有任何留恋,转身离去,因为知道它早晚会回到自己身边。
之所以让家丁带走,是想着与平西王建立关系,而这层关系似乎注定了已某人悲剧收场。
出了城,向北再走几百里就到了琼之国的都城,宁州诛佛城。
雇马车没有意义,还不如自己走得快,知秋捏碎一枚神行符,顿时身轻如燕,顺着官道飞速前行。
行人甚至没有看清路过的是什么东西,只感觉一阵大风吹过,漫天尘沙,眯的人睁不开眼。
风轻云淡后,傻愣愣的站在路边,琢磨着天子脚下的诛佛城难道出了什么妖怪吗……
“何人敢在都城兴风作浪!”
守城士兵见多识广,举起兵器,列队阻击。
过往的百姓也不着急赶路办事了,躲在远处交头接耳,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只见壮硕的男子从风沙中走出,疾风消散,尘埃落定。
“参见镇国公!”
守卫顿时放下兵器,跪倒在地。百姓瞬间住了嘴,虽站在远处,但也呼啦一下跪在地上。
“都起来吧。”
知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着城内走去。
守卫起身,分成两队行着军礼,看不见知秋的身影,其中一人才敢说出心中疑惑。
“镇国公不是不会说话吗?”
对啊,白峰不是哑巴吗?
众守卫面面相觑,另一人好似想起什么,压低了声音。
“听说这次医之鬼手郑定举随军出行,他的医术神鬼莫测,或许是他医好的。”
“有道理!”
其余守卫恍然大悟的点着头。
知秋刚进入城中,一群人从角落蹿出来,满面桃花,笑容可掬,既有谄媚又含敬畏。
“别挤啊,有个先来后到!”
“你躲开点,明明是你挤我,我先来的!”
十几人挤成一团,互不相让,有两个机灵的不与他们争抢,伸长了胳膊摇晃着请柬。
“镇国公,端王为了庆祝您得胜归来,特意在宿云斋设宴,还望镇国公赏脸参加!”
“镇国公,齐王在玲珑轩设下晚宴,有要事相商,请您务必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