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秋点明昌州郡一个个“大老虎小苍蝇”时,乐如治的脸就像是吃了老鼠屎一样。
“齐天君,下官失察,真是愧对圣上的信任!愧对黎民百姓的爱戴!”乐如治跪在地上,满脸羞愧。
“那你自杀吧,省得我动手了。”
知秋品了口三千两银子半斤的香茗,吐出嘴里的茶叶,议事厅的硬木门窗轰然倒塌。
环顾四周,古董、字画、红木家具,琼兰芝草,每一样都需要很多银子。
看着满地狼籍乐如治傻了眼,事态不应该如此发展啊。
白峰应该佯装生气,然后乐如治好拿出大批金银珠宝用来赔罪,这些东西他再从下面搜刮,一层剥一层,最后平摊在老百姓头上。
这样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百姓好不好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
他真的没想到白峰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来还得我动手。”
知秋起身,抬起右臂,厅堂一丈高的花瓶自动飞到他手中。
“这东西值一万两银子?
太守每年的俸禄是两千两,五年不吃不喝能买一个这东西。
那堆垃圾值三千两,需要你一年半不吃不喝。”
指了指被一片茶叶摧毁的门窗。
那个三年,那个四年,那个两年半……”
知秋如数家珍,仅仅一个屋子的东西就需要乐如治三十年不吃不喝才能买得起。
“你能解释清楚这些东西的来源吗?”
乐如治脸色如土,不敢回答。
“那个狗头军师来回答一下。”
知秋指着郡丞胡兴学,对方不说任何有意义的话,只趴在地上边哭边求饶。
“你有一年的时间来证明自己。”
听到知秋这样说,乐如治心里乐开了花。
还以为白峰真是清廉如水,说了半天还不是想要好处,只要是人就阻挡不了诱惑的。
不过知秋接下来的话让他明白自己错了,错的十分离谱。
毒药跟之前的没有区别,乐如治甚至还不如于志,他至少能控制自己的下半身,而这位光鲜亮丽的昌州太守,身体周围很快弥漫起骚臭味。
“我从不威胁他人,但我想你肯定不愿见到一年后没有达标的自己。”
知秋松开手,花瓶重重落下,却没有碎,只是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厅堂摆设东倒西歪。
“听说你弄了个青莲教?”
走到郡丞胡兴学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有才之人,青莲教在琼之国众多邪教中也算是佼佼者,你只有两日时间去解散。”
这才是知秋来太守府的真正意义。
胡兴学唯唯诺诺的凑近了些,“如果我不解散呢?”
声音冰冷无情,带有浓浓的嘲讽。
“我就喜欢你这种硬骨头。”知秋眼中蕴含极其冷酷的笑容,“那咱们拭目以待。”
胡兴学嘴角抽动,眼底的光芒与知秋相比不遑多让,甚至更为狠毒、阴险。
大致算起来,琼之国的宗教有几十个,邪教占多半。
青莲教并不是佼佼者,而是真正的“龙头老大”,教众遍布琼之国十八个州郡,百万有余。
明面上项天寿是皇帝,暗地里胡兴学过的比皇帝还要皇帝。
郡丞只是他的伪装,胡兴学忽然起身,掸去身上的灰尘,拍了拍手掌。
众人脸上的恐惧一扫而空,缓缓起身,用空洞无神的眼睛瞪着江道秋,身体散发出难以形容的阴冷,如同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青莲教得齐天君一员大将,可谓如虎添翼!”胡兴学满脸自信,“项天寿该退位让贤了!”
“让给你?”知秋负手而立,看不出半分喜怒。
“嘿嘿……我肯定比他圣明。”胡兴学笑声十分刺耳。
“啧啧,不敢苟同。”
知秋摇了摇头,两指夹着当日那名幕僚赠送的玉牌。
“金丰居士也是你的人?
景松王的幕僚竟为你效命,不得不说,你的确有些本事。”
胡兴学鼓掌喝彩,“齐天君果然厉害,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还好我也有些本事,不然真落入你的圈套了。”知秋嘴角勾勒出迷人的微笑。
“你这么自信自己没有中计?”
胡兴学哈哈大笑,因为高仲默默走到他的身旁,知秋现在可谓是孤家寡人。
“我一般只用一计,将计就计。”
知秋瞥了眼高仲,面不改色的说道。
胡兴学拿出小巧的拨浪鼓左摇右晃,“时间差不多了。”
“咚咚,咚咚,咚咚。”
拨浪鼓传出很有节奏感的响声。
一炷香的时间,胡兴学额头渐渐冒出汗珠,因为面前站立的强者,眼神依旧明亮清澈。
知秋伸了伸懒腰,打了打哈欠,“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敢大放厥词,你真的很可笑。”
“不可能!你吃了糖糍粑已经中了蛊毒,没有我的解药,你怎么可能不受控制?”
转头看向高仲,目光中充斥着询问的光芒。
“胡掌教,我亲眼看着白峰吃完了糖糍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