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非常的耗费时间与体力,所以“非常刀”全程都要全神贯注,万一某刀下错位置导致血管爆裂,十分有辱他的名声。
祥和的寿宴变成“非常刀”展现精湛刀法的观摩盛宴。
木盒中放着二十把刀,大小形状完全不同。
有的宽如菜刀,却几乎有手臂那么长;有的细如柳叶,只有三、四寸长;有的像竹子的切面,圆形刀刃薄如纸片;有的带勾、有的带棱、有的像波浪、有的不规则。
“非常刀”拿起最喜欢的一把刀,两指长,半指宽,身旁三位徒弟从斜跨的布袋中摸出纸钱,洒向半空。
“桥归桥,路归路,尘归尘,土归土。世间繁华不过一捧黄沙,今生再无瓜葛,来生亦能浮华。”
这是“非常刀”的规矩,不管对方犯了什么罪,得罪了什么人,死在他手里的犯人,势必要经过他的“超度”。
纸钱落地,弟子们从包里拿出瓶子,将“圣水”洒向地面,只等所有纸钱全湿了,声音洪亮的喊道。
“行刑开始,第一刀,敬天!”
“非常刀”在家丁胸前用力拍了两下,又用剑指在各大穴位上猛点。
他的手特别稳,干枯的指节像鹰的爪子,在家丁的左胸轻轻旋转,片下铜钱大小的一块肉,那块肉带着“小肉瘤”。
剧烈的疼痛难以想象,家丁晃动的木架,试图挣脱束缚,可惜他的身上主要穴位全部封死,即便松开绳索也无法走出半步。
嘴里塞着破布,一来杀猪般的嚎叫会影响观看者心情,二来防止他咬舌自尽。
第一刀已经让他接近崩溃,后面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那块伤口出血很少,只冒出两三个血色珍珠,这得益于“非常刀”的娴熟的手段,以及之前封住家丁的脉络。
那两掌也不是子虚乌有的事,猛击心脏会急速收缩,全身的血会变少。
他手中的刀异常有韧性,几乎要折断时才松开,那块带着“小肉瘤”的肉飞的很高,高到看不见。
“第二刀,敬地!”弟子底气十足的呼喊。
右胸的“小肉瘤”被割掉,“非常刀”弹入提前挖好的小坑中,弟子用浮土将其掩埋。
“第三刀,敬鬼神!”
家丁心窝处的肉片被“非常刀”弹入燃烧火焰的碗中,迸放几处“噼里啪啦”的轻响,飘荡出烧焦的糊味。
三刀过后,“非常刀”要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凌迟分为很多种,二十四刀、三十六刀、七十二刀、一百二十刀、五百刀和一千刀。
平西王特意交代要进行最为复杂的千刀,琼之国几百年的历史长河中,受到这种残酷至极的刑罚的罪犯不超过三人。
将人划分成十个部分,胸膛,小腹,左、右大臂,左、右小臂,左、右大腿,左、右小腿,每个部分一百刀,要在十个时辰完成。
行刑期间不允许犯人提前死,不然刽子手会丧失这份“荣耀”的工作,永远不能拿起行刑刀。
家丁眼睛上翻,全身紧绷,微微抽搐的身体已有痉挛的迹象,下半身已控制不住,隐隐出现骚臭味道。
知秋面无表情的摇摇头,“算了吧。”
所有人神态一怔,家丁仿佛听到九天之上的玄妙之音,感恩戴德,涕泪横流,不断的发出“呜呜”声。
“我并不仁慈,只是单纯不喜欢这种‘艺术’罢了。”
弹指一点,黑色火焰将家丁吞噬,瞬间化为粉末,而麻绳与木架没有任何灼烧痕迹,现场众人也没有感到炙热。
“风龙驹王爷要是真喜欢的话……”
知秋拍了拍马颈,又把胡萝卜塞到它的嘴里。
“齐天君玩笑了,我怎敢觊觎您的千里良驹!”
平西王果断摇头,就算再喜欢,也要藏到心底。
这哪是马,分明是可以炸毁平西王府的巨大威胁!
知秋忽然抬起手,灵力抓取躲在角落的家丁,单手将他高高举起。
“马背上是不是缺点什么东西呢?”
家丁抖如筛糠,“大,大,齐天君大人,老八哥前两日输了钱,马鞍抵给赌坊了。”
“老八是谁?”
“被您烧死的那个。”
“哦。”知秋点点头,将家丁放在四目相对的位置,“那天的几个人我就不一一点名了,我只说一句。”
众人竖起耳朵,知秋的身侧忽然浮现一柄飞剑,寒光笔直飞向不远处合抱粗的古木。
“唰!”
清风忽起,古木呈现出古怪的姿态,树叶与枝条在风中消散,而粗壮树干竟然随风而起,在空中以一种非常怪异的形状散开。
高仲随手接住,原来古木在刚刚的刹那间,被飞剑斩成几乎透明的薄片,数也数不清。
“国之根本在于民,什么叫民,老百姓就叫民,为百姓着想,替百姓考虑,国家才会长久。说多了你也不懂。”
轻轻一甩家丁滚到五丈之外,摔得七荤八素,骨头断了好几根。
万籁俱寂,噤若寒蝉,全部不敢直视知秋的眼睛。
“没想到今日是平西王的寿辰,也没带什么贺礼,这柄剑就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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