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就那么点大,隔音效果也就这样,刚才她们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可如果苏瑶是醒着的,肯定是可以听到她们说话的。
顿时,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瑶瑶,你……怎么……突然起来了呢?”杨朝霞战战兢兢地问道。
“我想上洗手间。”苏瑶一脸睡眼惺忪,嘀咕了一句就往洗手间去了。
赵春香见状,立刻站起来跟上去,“瑶瑶,你头还疼吗?”
“头疼?”苏瑶顿住了,回头茫然地看着赵春香,“没有啊,我什么时候头疼了?”
“……”赵春香和杨朝霞对视一眼,然后问苏瑶说:“你的头真的不疼吗?”
“真的不疼。”苏瑶肯定地说:“不过我有些困,上完洗手间得继续回去睡了。阿姨,等我睡醒了再跟你聊天。”
“……好的。”赵春香应下,“那你上洗手间的时候小心一点,别滑到了。”
“我知道了。”
苏瑶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紧接着又回了房间,爬上床继续睡觉,对刚才头疼的事情全然没有感觉甚至记忆。
如果不是赵春香和杨朝霞一同看到了,都要以为自己刚才出现幻觉了。
“秋田,她一会儿说疼一会儿又完全没事,这到底是怎样呀?”赵春香担忧地问林秋田。
“估计刚才是看到什么让她受刺激的东西了,所以头疼,现在不记得或者大脑选择性忘记,就不疼了。”林秋田说:“要是身体其它方面出现问题,还能对症下药治疗,可脑袋非常复杂,真不好弄,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少受刺激。”
“特别是有关路远的东西,记得藏好。”
“这个你放心,咱早就藏好了。”杨朝霞唉声叹气道:“希望过一段时间,她能好起来吧。”
苏瑶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似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般,而后,她听到有人喊:“小姑娘,撑住,我会救你出去的。”
紧接着,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她用力睁开眼睛,她想看清楚抱住自己的人是谁,可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任凭她怎么看,都看不清楚。
“瑶瑶、瑶瑶,你没事吧?”
杨朝霞看她眉头紧皱,一脸痛苦,于是轻轻摇晃她的身体。
苏瑶听到有人喊自己,猛地睁开眼睛,眼前就出现了杨朝霞的脸。
“妈,你没事吧?”苏瑶抬手抓住杨朝霞的手臂,紧张地问。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杨朝霞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安慰道:“是不是做噩梦了?不用怕,那都是假的。”
“哦……都是假的。”苏瑶心有余悸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刚才的梦实在太可怕了,她竟然梦到自己和杨朝霞遇到地震,杨朝霞为了护住她牺牲了自己。
不能再想了,一想她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第二天就是除夕,苏瑶早上起来吃早饭的时候,看了一眼日历。
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杨朝霞都不敢让她看日历了,连忙把她拉到餐桌上,“赶紧吃早饭吧,都要凉了。”
“哦。”苏瑶顺从地跟了过去,刚坐下就一脸期待地问:“妈,今天是除夕,家里会有什么硬菜吗?”
赵春香和李兰花从进入腊月就开始准备春节了,本来除夕的菜式很丰盛,可如今家里这样,哪里还有心情大鱼大肉呢。
杨朝霞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苏瑶知道肯定是家里困难,没有什么好菜,她连忙找补道:“妈,我的意思是你别做那么多菜,普普通通的,跟平常差不多就可以了,我最近在减肥。”
“这丫头都这么瘦了,还减什么肥?”赵春香说:“有肉有鱼有海鲜,都是你喜欢吃的。”
明明已经伤心得不行,除夕这种合家团圆的日子,对赵春香来说,更是折磨,杨朝霞实在不忍心让她强行欢笑,于是说道:“要不这两天,我带瑶瑶去县城住几天。”
“县城?去县城哪呀?”苏瑶不解地问。
“就去……你……表哥家里。”杨朝霞胡诌道。
“一定要去吗?”苏瑶怯怯道:“我想跟摆摆和铛铛一起过春节。”
她虽然只是他们的干妈,但也是妈。两个小娃娃一岁不到就成了留守儿童,已经够可怜了,她不想他们过年的时候,连她这个干妈都不在身边。
摆摆和铛铛似是听懂了苏瑶说的话一般,本来正认真地吃着米糊,听完之后就咿咿呀呀地喊起“妈妈”来。
苏瑶对这个母亲角色适应和非常快,听到两个人类幼崽喊自己“妈妈”时,人就软得一塌糊涂,她胡乱地吃了几口包子,就对李兰花说:“兰花姨,我吃饱了,你赶紧去吃,我来喂他们。”
说着,她直接抢过李兰花手里的碗勺,开始一人一口的给摆摆和铛铛喂米糊。
李兰花看着此情此景,鼻子不禁一酸,感慨道:“到底是血浓于水,无论变成什么样,都还惦记着孩子。”
“是呀,希望她以后会因为孩子好起来。”杨朝霞说。
为了满足苏瑶的要求,这晚的年夜饭,赵春香还是做了几个硬菜。
在苏瑶的认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