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父王真的还不错耶,这次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了。”
当天晚上,顾知意就搬着小枕头屁颠屁颠的去找了自家娘亲。
母女二人惯常的谈话环节,还替自家老爹说了好话。
毕竟老爹一看就是被娘亲从房里赶出来的。
一大把年纪了,可怜的很。
沈爱锦:“你怎么突然替他说起话了,给了你什么好处?”
顾知意:“嘿嘿,父王让我漫不经心又不经意的告诉你,他的身,他的心,他的一切一切全部都是母妃你的。”
“肉麻死了。”
顾知意:“母妃你不信吗?”
黑夜中,沈爱锦翻了个身,语气没了平日里的从容,听着似乎还有点惆怅。
“我不太敢信。”
“知知,他马上就要成为皇帝了。”
而她,也要成为皇后。
上次去顾如晦的书房,她看到了那桌子上写满了各种封号的纸,密密麻麻的一整页,全部都是给她起的封号。
上面写满了溢美之词。
古往今来,皇后的封号大多都是由礼部拟定,然后由皇帝从中挑选一个,能自己提笔写就一个封号,已经算是恩宠了。
而他却替她想了那么多。
她能从那张纸上,看见顾如晦小心翼翼的爱意。
心里不是没有动容的。
可另外一个声音又告诉她,不能沉浸进去,不能…相信爱情。
“凭良心说,这些年,他待我很不错。”
沈爱锦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空灵,看着平静,可在那层平静的表面之下,似乎还隐藏着一些迷茫。
“最开始的时候,这段婚姻在我看来,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女儿渐渐长大,需要好的前程,需要一个体面的出身。
正好她也不想在沈家待下去了,两人算是一拍即合,她做他的王妃,帮他处理府中内政,而他给她想要的身份,提供安身立命之所。
所以一开始知道他的王府里有那么多的姬妾,沈爱锦内心并无多少醋意,反而还有种踏实的感觉。
他是个好色的淫徒,她也能够毫无负担的利用他了。
但顾如晦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从不往那些姬妾的房里去,后来找到了机会,更是很快的把人打发走了。”
顾知意:“可是娘亲也很好的。”
沈爱锦安抚的拍了拍女儿的脑袋。
“我自然不会妄自菲薄。”
也不会因为这些而爱那个男人,爱的死去活来。
在一段时间之内,她很不明白顾如晦,看不懂这个人。
顾如晦似乎也没有想要让她立马看懂的想法,只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对她越来越好。
离开京城的这6年,他们聚少离多。
可顾如晦身边却一直都没有其他人,他位高权重,本不应如此。
他坚持每月给她写信。
沈爱锦一直维持着不冷不热的频率,隔三封才回一封,便是想要把控住自己,不要轻而易举的爱上一个男人。
他却完全没有碰壁的恼羞,永远都那么情绪稳定,执着的对她好。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的话。
便是可靠。
不会改变的可靠。
沈爱锦:“我有时候会在想,他看上了我什么?仅仅只是因为我年轻貌美又聪明能干,善解人意又富有耐心,心灵手巧又通情达理,自尊自爱又沉稳果断吗?”
顾知意:“……嗯,应该是的。”
简直想多了。
娘亲怎么可能不自信呢!
“可是我的心里始终不踏实。”
沈爱锦悠悠一叹:“我没办法把我的心交给一个男人,这会让我有种很慌张的感觉。”
若是从前,她是不会把这些话在女儿面前说的。
但这次的事情,却让她看到了女儿的担当。
不知何时,那个才有她大腿高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后背传来了温柔的抚摸,她心中一动,莫名觉得有点委屈,干脆放任了自己,靠在了女儿的怀里。
沈爱锦并不算高,大约1米65左右,在顾知意的怀里显得格外娇俏可人。
她想放任自己依赖女儿一回,然后便听到了上方传来的温柔叹息。
“我明白的,我都明白。”
娘亲是害怕了。
毕竟好好一个高门贵女,却发生了那样的事儿,被夫家退婚,被亲戚厌恶,被万夫所指。
即便当时撑着没露怯,可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终究还是会害怕的。
旁人害怕是哭哭啼啼。
沈爱锦害怕是封闭内心。
只有在对待和自己共患难的女儿的时候,她的爱才是无私的,心胸才是完全打开的。
这一点,即便是丑丑也远远不如。
在她看来,完全放开自己的内心,去相信一个男人,需要推倒自己前十几年的行事准则,无疑十分困难。
她不敢把希望寄托在男人的身上了。
她不愿再相信了。
“我都懂的,这件事娘亲一点错都没有,娘亲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愿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