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芩还未敲门,房门就在她眼前打开了。
元景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穿着一身浴袍,显然是刚刚洗过澡:“温小姐醒了?我就猜到你要来找我。”
他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喑哑,胸前的衣襟并未完全合拢,此刻正半敞着露出结实分明的肌肉。
点点水痕顺着那清晰的纹理往下淌着,转眼便没入了浴袍的阴影之下,不知流向何方。
温芩走进门内,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背着我做什么了?怎么现在洗澡?”
元景勾起了唇角,眉眼间荡开了笑意,伸手揽过她的腰肢,让她紧贴着自己的身体,而后垂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惹得她的面颊迅速染上了一层薄红。
她不禁伸手推搡着他愈发靠近的火热胸膛,嘴里小声嘟囔着:“流氓……”
似乎想要挽回一些声誉,元景并没有猴急地对她做什么,而是换上了一套休闲装后,矜持地与她共进了早餐。
“我以为温小姐过来,是想问我马殇的事情。”直到吃完早餐后,温芩也没有提起此事,元景不由地挑眉,拉住了她的手握在掌心揉捏着。
温芩任由他来回抚弄着自己的手指:“怎么,不是元先生安排的?”
元景低着头,轻轻地发出一声微沉的笑声:“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温小姐。”
“他的死确实是我安排的,不过不是我的人动的手,而是他的仇人。”
他将自己的手指根根嵌入温芩的指缝之中,与之十指紧扣,才继续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前段时间,他因为自己的自负,踢到了一块铁板。”
“由于他的失误,一个孕妇死在了他的诊所。原本他想像往常一样,给些钱了事并买下这具新鲜的尸体。”
“但受害人的丈夫不肯妥协,维权不成反被污蔑医闹,遭人打了一顿差点也死了。”
“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放弃为自己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讨回公道。”
“后来,曹管家找到了他,给他提供了马殇的行程路线和一些趁手的工具,并帮他解决了马殇身边的几个保镖。”
“这才让他得了手,报了仇。”
“只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再也回不来了,他也打算处理完身后事之后,去警局自首。”
温芩听完这前因后果,久久没有出声。
虽然这只是游戏设定,马殇和那个孕妇都只是NPC,但也足够令人唏嘘,感到不忿。
现实中定然也有类似的事情时常发生,然而法律和警方都不可能没有死角地保护每一个人。
唯有自身时刻保持警惕,或许能够避之一二。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温芩刚要抽回手,身边的元景便应了声,让人进来。
房门打开后,门外站着的是曹卓,他抬眼便瞧见了自己名义上的侄女的手正被紧紧地握在自己的顶头上司手中。
他顿时失去了冷静自持,觉得进门也不是,不进门也不是,这场职业生涯的滑铁卢,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而温芩也意识到了那人是她的远房叔叔,再怎么不亲近,被他看见这副模样,实在也有些不妥当。
于是,她稍稍施力不动声色地抽了抽手,可元景的掌心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仍旧抓着她的手,一动未动。
温芩不由地瞪了瞪他,眼眸明亮,尽是些警告的神色。
而元景眼中的温芩这时的眼神是娇嗔的,像是一抹明媚耀眼的阳光。
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瞥向他时,充满了多情和撒娇,带着一点点的可爱和俏皮,让人止不住地心软。
他心甘情愿地松开了手,落败于她特有的武器之下。
旁观者曹卓看到的则是,他年仅二十出头的侄女,胆大包天地瞪视了元景后,略显不满地收回了手。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谁能想到不可一世谁都不放在眼中的元景,会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吃得死死的,连一句怨言都没有。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元景见曹卓站在门口傻愣愣的样子,声线带着丝不耐烦的冷意。
曹卓听到问话,惊得头皮发麻,背后一瞬间便冒出冷汗来。他往内走了几步,是他太过失态了,显得一点都不专业。
这若是放在以往,他少不了一顿责罚。
曹卓恭敬地递上一个平板,道:“主人,江国各地的代表性特色物件、食品都已购买齐全,您过目。”
温芩闻言,侧头看向元景,这人是把她的活交给了别人干吗。
元景接过平板,转手交到温芩手中:“温小姐只需随便挑出八九样即可,其他的我们自己留着。这也没有违背父亲的意愿,他带回去的东西,确实是你挑出来的。”
温芩看着手中图文并茂的列表,确实样样都是拿得出手的文化瑰宝,显然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和时间搜罗制作。
她扬起了一抹真诚的笑容,对着曹卓道:“辛苦曹叔叔了。”
“不辛苦,都是我该做的。”曹卓听着这个称呼,脑门立时沁出细密的汗水,经过昨晚舞会一事,梅伊丽谁人不晓,温芩是未来的元夫人。
他何德何能可以承这一句“叔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