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莹打定主意要给柳文茵个教训,拦着丫鬟不准她救人。
“人又没死,着什么急?”
“表小姐不会水,这么下去会出事的,四小姐,求您饶了表小姐吧!”
“一个傻子,死了就死了。”
柳文茵就是谢家的耻辱,只要她死了,就不会再有人拿她奚落谢家人。
谢莹心里一阵痛快。
就这么看着柳文茵在水里扑腾,最后在衣裙的拖拽下逐渐脱力。
眼见着水已经没过了柳文茵的头顶,丫鬟急得大喊,招来了附近的丫鬟和小厮。
谢莹怕把事情闹大,没再阻拦,拉着自己的丫鬟跑了。
三两个人跳下水,把人捞了起来。
因为呛水太多,柳文茵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已然失去了意识。
“快去找大夫!”
“来人,去给老太君报信!”
“……”
谢安刚把柳文茵从脑子里赶出去,还没提完一幅字,就有人来通传,表小姐落水了。
“怎么会落水,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重重地把笔撂下,谢安一脸黑沉。
“伺候的人都是死的吗,不知道让她离水远点儿!”
小厮低着头,“四小姐和表小姐起了争执,不知怎的就落了水。”
这两人向来不对付,谢安也是知道的。
自己亲妹妹是什么脾气,谢安更是了解。
估计是在外头受了气,把气撒在柳文茵身上呢。
起身大步往外走,边走边问:“表小姐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
“咳了水人就醒了,府医说没有大碍,只是表小姐身体不好,得好好调理一阵。”
谢安悬着的心逐渐落地,站在书房门口,没再往前挪走半步。
紧接着听见小厮说:“老太君让您去趟锦绣堂。”
“让人回禀老太君,我还有要事。”
重新回到书桌后边,淡然地拿起了笔。
小厮心想,大公子果然很讨厌表小姐,连人落水了都不去瞧瞧。
不止是传话的小厮,就连老太君也觉得谢安过分。
茵茵是被莹姐儿推下水的,作为莹姐儿的哥哥,茵茵以后的夫君,居然一眼都不来看。
这两兄妹,是要联合起来打文茵的脸啊。
不由得反思,把文茵交给安哥儿,这事是不是错了?
“我还活着呢,安哥儿就这么对文茵,要是我不在了,他怕是要让文茵在后宅里自生自灭,那我把人留在谢家,岂不是害了文茵一辈子?”
林妈妈心里也没底。
表小姐都差点没命了,大公子还是不为所动,这是完全没把表小姐放在心上啊。
“老太君,您身体还好着呢,还能再陪表小姐几十年。”
“就会说好听话宽慰我……”老太君摇了摇头,“强扭的瓜不甜,这事我得再想想。”
如果没发生落水的事,老太君不会改变主意。
现在柳文茵遭了难,也没见谢安有半点心软,老太君开始担心了。
就怕以后文茵成了安哥儿的房里人,也得不到他的半分关心。
那种滋味,可不好受。
可事情都定下了,现在反悔,坏的也是文茵的名声。
老太君进退两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妈妈最懂老太君的心思,给人出主意,“韶光院还空着呢,不如让表小姐搬过去住一阵,您再看看情况。”
韶光院离清风院最近,柳文茵已经及笄却还没有自己的院子,把韶光院给她倒是个好主意。
老太君吩咐,“现在就让人去收拾院子,过几日文茵身体好了,就让她搬过去。”
“缺了什么都补上,再调几个机灵的丫头过去伺候着,要是再出现今日这种情况,就别怪我不讲情面,只能把人发卖了。”
“奴婢这就去办。”
林妈妈去安排一应事宜,老太君还是不放心,又去看柳文茵。
人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但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又呛了水,这会儿柳文茵的面色还很苍白。
纤细的眉头微蹙,就连唇瓣都失了血色,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疼。
“祖母已经罚莹姐儿去跪祠堂了,你好好养病,等身体好了就搬韶光院去,以后找安哥儿就不用绕远路了。”
柳文茵恹恹的,提不起兴致。
“我不想去找安哥儿了,莹姐儿会骂人。”
“那丫头就是刀子嘴,你别放在心上。”
柳文茵还记得呛水的感觉,想到谢莹就害怕,她不想再落水了。
老太君自知这事是孙女的不对,心里也很气恼。
家里花大力气培养出来的贵女,居然做出这等粗鄙狠毒之事,要是传了出去,她还要不要名声了?
莹姐儿已经及笄,最近几日就要相看人家了,要是让外人知道今天的事,她还能相到什么好亲事?
不用老太君说,谢夫人就封了在场丫鬟小厮的嘴,不准他们乱嚼舌根。
老太君不想把事情闹大,又不能不给柳文茵一个交代,只能罚谢莹跪祠堂。
“要是再有下次,祖母就打莹姐儿板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