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片漆黑。
这一楼下面,竟然没有半点灯光透过来。
刚才看后边那几家灯光的时候,依稀可以看到有人影端着饭碗在大门口吃着饭来着。
也就是说,这也就是晚饭的时点。
可这就奇怪了。
这大中午在做完了酒席。
到晚上的时候,就算大部分宾客已经走了。
晚上一般也会有些留下来,别的且不说,就大姐夫兰贵海和二姐夫杨华军两家人,那肯定留下来的,更别说还有妻子兰文绣了。
这么多人,又正好是饭点。
怎么屋子里竟然没了灯光?
带着疑惑,方鸿安已经下到了一楼。
转出楼梯间口,方鸿安才发现,这一楼的堂屋里原来是有光的。
不过,这光亮度不大,还闪动着,正是熟悉的烛光。
于此同时,耳畔也传来了一阵阵的议论声:
“实在不行,还是别弄了!等明天去镇里叫电工过来修吧。”
“是的!是的!怪危险的,刚才都冒火花了!”
听这意思,是家里的电出问题了?
方鸿安揉了揉一些昏疼的脑袋,快步走了出去。
此刻。
这堂屋里虽然点着蜡烛,但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等方鸿安走到屋子外的时候,才发现一群好些个人都挤在了大门口右侧的窗子边。
有人举着一个手电筒照着墙上,在旁边,则围着一群人都在往手电筒照住的地方看。
方鸿安那性子火爆的大舅哥,此时正站在靠墙的一架楼梯上,皱着眉头,嘴里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什么,一边盯着眼前的东西看。
他看的地方,也就是手电筒照住的地方,是墙上的一块木板,在那木板上则有一套对方鸿安而言,已经相当老式的电表、电闸和保险座装置。
看那保险座被打开,装着保险丝的盖子正被兰建军拿在手里。
看着这一幕,方鸿安也就能猜到。
这应该是保险丝烧断了。
八十年代,潇南地区的大部分农村都是刚通电。
用电习惯、以及对电的不了解,再加上这时候的电线,一般都是铝芯或者细铜丝电线。
致使的家用保险座的保险丝,成为了家家户户耗损量最大的“电器”。
不过眼下这情形,应该可不止是保险丝烧断这么简单!
“醒了呀!怎么样,还好吧!”
人群中的兰文绣很快发现了靠过来的方鸿安,靠过来帮着轻柔的揉着脑袋,嘴上也帮方鸿安解起了惑:
“刚吃完晚饭不久,电突然断了……”
“查了是保险丝烧断了,可哥换了一根之后,又马上烧断了,还冒了火花……”
“我们是都想劝哥不要弄了?可他那牛脾气又上来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兰文绣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不过也还是有很多人看到了方鸿安的到来,纷纷是侧目看了过来。
毕竟,就在今天的表现来说,方鸿安实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且不说先前的寿礼还有去后厨替大师傅烧菜的举动。
就说后面跟着兰建军去过桌敬酒。
虽然前半段一直是老老实实跟在兰建军后面,看起来也就是规规矩矩。
但在兰建军喝迷糊之后,方鸿安就迅速地站了出来。
不仅是态度得体没得说,更是把一个人扎扎实实都敬到了位,应付各个人的各种说法,也都是从容大方,嘴里还冒出了不少金句。
别说兰建军比不了,就在场的人也都参加过不少酒席的了。
就能以像方鸿安能把场面能拿捏得这么到位,又丝毫让人不觉得张扬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就连醉酒之后,方鸿安也没乱说什么酒话,只是说了要睡觉,就在床上沉沉的睡了一个下午。
“没事了!”
见众人的目光都朝自己看了过来,方鸿安轻声把兰文绣的手按了下来,旋即下意识的问道:“建辉呢?他高中应该学过电路知识,让他来看看不就行了?”
烧保险丝这种问题,在整个八九十年代都相当的普遍。
其实原因很无非不过就是那么几种。
兰建军和在场这些不懂,那都是对电路知识不大懂。
但像兰建辉,他一个高中生,应该是会懂得电路知识的。
解决这种问题,应该不是难事。
兰文绣答道:“他吃完晚饭就去送一个舅公了!估计还得等一个钟头才会回来吧!”
“哦!那就看看线路有没有短路的吧!”方鸿安说道,“像这种装上去还继续烧的情况,那要么就是功率过大,要么就是有短路的情况,我看家里应该也没什么大功率的电器,这应该就是短路了!”
“短路?”
听方鸿安这么一说,身边的薛芬转身过来:“鸿安你懂得看短路么?我记得装电的时候,那个电工师傅也说过这事,但我们也都不会看呀!”
她这么一说吧,就连楼梯上的兰建军也转身看向了方鸿安,等待着方鸿安的回应。
方鸿安点点头:“我试试吧!”
说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