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兰溪河边。
正如方鸿安想的那样,河中是有不少夜间洗澡游泳的人,但也是极为的分散。
听兰建军介绍的说法,他们这条河,长久以来,哪家哪些人在哪一片洗澡,基本都差不多形成了固定的习惯了。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习惯上的默契。
你想的话,去别人经常去的地方也行。
而更有意思的是,这条兰溪上,还划有一段只有女人才能去洗澡游泳的河段。
这条河段,那就只有女的能过去了。
真有起了色心的男的想靠近,一旦靠近就会被扔鹅卵石打回来。
在这条女人专用河段的两端,每当到了洗澡的高峰时段,那是专门有人守着的。
这次要去的塘角口,其实是村子上游河段。
距离,走过去差不多得要十五分钟左右。
塘角口往上,是一段落差较大的湍急河段,激流冲击下来的时候,在这里平缓的地带冲刷出了一个回湾。
随着地势渐平,泥沙开始沉积,使得这一带水面宽,水深度很是均匀,看起来就跟一口大水塘一样,所以叫塘角口。
这种河段,也正是河蚌喜欢栖息的区域。
一路上,兰建军也是在兴致勃勃的说着他们摸河蚌、打河鱼的故事。
听他说,十来年以前,他曾在靠塘角口附近的地方,摸到一个超级大河蚌。
那蚌壳的长度,跟磨盘的直径差不多大。
足足有差不多十斤重。
到了兰建军这个年纪,喜欢在一些经历上进行艺术性的夸大,是很常见的事情。
有些话吧,方鸿安也不知道有没有水分。
但那一只长到跟磨盘直径差不多大的蚌壳,方鸿安是真的见过。
就在这大瓦房的堂屋里,作为一个“彪炳战功”挂着。
兰建军这么一说,也顿时激发了兰贵海和杨华军的故事欲。
当即也都是说起了在这一条河里的那些辉煌的战绩。
兰贵海说的是在里面捞鱼,曾经捞过一条十斤大的大鲤鱼。
光肚子里的鲤鱼籽就有两斤多重,整一锅煮了汤,吃饭的时候用脸盆装着吃的,一家人吃了两天都没能吃完。
而杨华军虽说是在隔壁村,但实际上也是临着这同一条河。
只不过是在兰溪村的上游,水域条件兰溪村这么好。
听杨华军说,他们那里盛产一种叫做称点鱼的小河鱼,刺少肉鲜,但只在水流湍急段的溪流里有,甩鱼钩钓很难上钩,想要抓到只能是下河潜水去石缝里用手抓。
而他,正是练就一手抓这种鱼的本事。
最多的一次,一个人就抓了十多斤回去。
在他们村,这个成绩也是至今无人能破。
这三人越说是越起劲。
杨华军瞥见方鸿安一直没说话,只是微笑着在听,顺势也就问了一句。
他这刚问完吧,就有些后悔了。
石湾村的情况,他们多多少少也都是清楚的。
不比他们这岭下,有大河、溪流也多。
这不是故意在找人家短处去问嘛。
当下,他赶紧是补救着又道:“我说的不仅仅是河里面的呀,也可以是山里的,我听说你们那大山里,野物可多了。”
他这么一问,一边的兰建军和兰贵海也不由得是立即竖起了耳朵。
就方鸿安那发家的原因,他们也都打探过了。
兰振山虽然没有明说,但也默认了,就是跟他们猜得差不多。
是跟进山打野物的收获。
这眼下,杨华军虽然是下意识的问出来的。
但也算是歪打正着,正好问到了他们一直很想打探的地方。
“山里打野的收获?”
方鸿安见这几人的目光都集聚在了自己的身上,当然知道他们关注的是什么,又想起中午寿宴他们一直心心念的想见识自己上山打野的事情,笑了笑,干脆的道:
“大家明天有空没,有的话……要不我我们一起上那片山去看看!”
方鸿安用手指了指对岸那边的山上。
这一趟过来。
知道兰文绣想在娘家多呆些时间,方鸿安便主动提了要多住两天这事。
不过,说这个提议,除了是满足妻子,方鸿安自己也有一番考虑。
兰溪村这边,山岭、树林虽然不像石湾村多,但耕地多。
像乌桕、油菜、紫云英、黄荆条、洋槐……这些蜜源性植物,可不丝毫不比石湾村那边少。
从野蜜蜂分布性的特点来说,这边只怕也有不少的野蜂蜜可以挖。
反正在他一个女婿,在老丈人家住两天,除了走走村里的亲戚,估计也没什么事。
方鸿安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要去着附近山上去看看情况。
所以,在出发的时候像蜂帽网、诱蜂水都顺便带了过来的。
这晚上,杨华军这位二姐夫今天提起了这件事,那索性明天就带他们上去看看。
一来是挖蜂的时候可以多一些帮手。
二来呢,如果这边条件允许的话,方鸿安还想把自己的蜜蜂养殖业,也往这边拓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