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能行就有鬼了!”
见他还要辩解。
直接挥手打断:“你别犟了,这腿现在还只是扭了,你如果非要使力去走,这几里山路走回去,这只脚就算不废,往后也至少得躺好几个月!
孰轻孰重,你犟嘴前,自己最好也要好好掂量一下!”
自尊自强,那是一个人必须有的。
但像郑全这样,已经是有些魔怔的程度,那就太过了。
虽然方鸿安也能理解,这多半是他那只脚的缺陷,让他从小养成的习惯。
但这也是一种心理病。
得治!
响鼓得用重锤敲!
方鸿安这句话直接就是说得很重。
而随着方鸿安这番话落地,郑全的脸上立即是一片腊红,表情中透着一股子尴尬。
显然,是被方鸿安这句话给戳中了要害。
低着头,咬着嘴唇。
纠结了好一阵,最终还是默然的点点头。
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方鸿安:“那就……麻烦了,不……不过……还是别去杉木岭村了,麻烦你送……送我回我们村吧!我……我家里有药!在家里养养就好了!”
杉木岭村那王老医生治跌打损伤的本事,是在这十里八乡都数得上号。
但听说,一副药少说也要几块钱。
就现在他这家里还欠着债的情况下,哪付得起这些钱。
再说了,这去了杉木岭村,到时候也不能就住在那边。
总归又还得回他们西冲岭村去。
到时候又还得麻烦方鸿安他们。
虽然他是打心眼里想跟方鸿安他们结交相熟,但总以这种麻烦他们作为开场,这让郑全心底很不是滋味。
“得!又这么犟上了!”
方鸿安的无奈的摇摇头,直接挑明了道:“钱花出去了,还能挣着,但这身体,出了毛病,再想好起来,那就不容易了!要说起来,在这一点上,你应该比我有发言权不是的吗?
也别怕麻烦!麻烦别人,他不丢人的!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朋友朋友,就是有需要的时候相互帮助的!”
淡淡的说了两句,方鸿安也不再展开细说,把那竹篓放在了郑全的身前,随后坐到了一边,静静的等了起来。
这一边,感受到方鸿安话里话外那直白的意味。
郑全咬着嘴唇,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才是缓缓的吐出一句相当无奈的话:“我……我没钱!”
这句话一出,仿佛是在他那一直以来强行构架起的“防线”上击穿了一道裂口。
随后,在强烈的情绪宣泄下,整道“防线”瞬间崩溃。
而郑全,也随之泪眼婆娑的发泄着倾诉了起来:
“方兄弟!我妈没了呀!”
“花了那么多钱,都没能留住她!”
“我已经欠了一屁股子债了!”
“现在我亲舅舅都来向我逼债了!我是没办法了才来这片山里的呀……”
“可谁知道,会是这样呀,我好像……好像又给搞砸了……”
……
应该是积压了太久。
宣泄之下,郑全一边说一边哭,满脸泪花的同时,激动之下,声音都变得嘶哑了起来。
静静地听着。
方鸿安至始至终都没有打断的打算。
只是坐在一边默默的听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之后。
默然的等了许久。
听到郑全那抽动的啜泣声渐渐平息了下来,才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了下来,认真的看着他:“你说这一趟搞砸了,是指那头野猪跑了?”
“嗯!”
郑全默然的点点头。
方鸿安既然能在这里找到他。
那定然也是看过那片竹林里的情况。
能猜到是野猪,也并不困难。
面对眼前的方鸿安,郑全也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方鸿安挑了挑眉,“那倒也不能说是完全搞砸了?”
“呃?”
郑全愕然抬头,不解看向方鸿安。
“走吧!”方鸿安却是扶着他的身子,转身做了个背他的姿势,“带你分野猪肉去!”
“野猪……肉?”
郑全身子猛然一震,眼睛浑圆的惊呼:“你是说……那头野猪,被你们打到了?”
“嗯的!”
方鸿安淡淡点头:“也是凑巧!我们今天本来也不是奔着打野物来的!恰巧就碰见那头野猪了!也多亏是你那刀,再加上那捕兽夹子夹断了它的一条腿!要不然我们哪里能捡一头这种两百多斤的大货!这四脚肉里,你应该占一脚!”
“这样么?”
郑全张大了嘴巴,听方鸿安这么一解释,也算是基本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随即,也就使劲的挥起了手:“不……不!我不能占那么多,它是逃……逃脱的!按规矩……”
“规矩我比你懂!”方鸿安不由分说,一把扯着他的身子,直接背了起来,口中嘟囔道,“婆婆妈妈的,再犟下去,就真没意思了!”
语毕,伸出脚一勾,将那地上的竹篓勾了起来,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