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血之后,吹猪、浇热水、刮毛、上架分拆……
像是回到了生产大队时候的光景。
除了方鸿安、王通、方成涛还有养蜂场的工作人员,那各家各户被邀请的代表,都是早早的过来搭手帮忙了。
搭灶、洗菜、切菜、烧火、洗碗……
一片热火朝天……
方鸿安也直接再次拿上了煮大锅菜用到的专用大锅铲,站在了火灶前。
那些切配好的菜下过,伴随着一阵阵香气,一个个菜出炉。
很快,那些翘首以盼的人就发现,这不仅是食材要比比早些年大队年底开大餐的时候,可还要丰盛多。
味道更是没得说。
等方鸿安烧完了菜,正要上桌的时候,也不知是谁起哄喊了一句,非要方鸿安讲上几句。
见几百双目光都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方鸿安也就没有推辞。
没有话筒和喇叭,就扯着喉咙光喊。
在那个集聚了两百多人的小坪子上,在那和煦的冬季艳阳下。
没有免俗的先是总结了一番养蜂场去年一年的大体情况,然后是感谢,最后是新一年的展望……
基本沿用后世很俗气的年会总结的模式……
虽然在方鸿安是俗气,但对这个时代而言,却也相当的受用。
在方鸿安说完,满堂掌声的同时,也将这场庆祝宴直接拔到了高潮。
……
年终庆祝宴结束。
接着就迎来了农历的小年。
南方的小年比北方要晚上一天,在潇南地区除了扫尘、敬灶神的习俗,还要祭祖。
条件的好的人家,是要宰公鸡,用鸡血浇致歉,然后烹鸡、烧纸钱祭祖的。
就算条件差的,宰不起公鸡,那也纸钱也必须是要烧的。
祭祖的地方,一般是在家先(堂屋里安放祭祀先祖或过世父母的神位)前。
方鸿安目前住这土屋,当初只是爷爷奶奶留下的矮房,并在堂屋里装置家先。
所以,这几年小年的祭祀,方鸿安都是分两步来进行。
一是去父母的坟前去祭拜,这第二则是去爷爷奶奶留下的老屋去祭拜。
老屋的堂屋那里,留有一个家先。
知道方鸿安有这个习俗,在清早的时候,兰文绣就帮着方鸿安收拾好了行头。
等方鸿安宰好了鸡,淋完了纸钱,她便立即烧水拔毛,用最快的速度将整鸡蒸好。
跟往年一样,方鸿安拿着祭拜的东西,先上了后山,直接往父母的墓地走去。
当年父母意外身故之后,遗体是运回石湾村安葬的,两座墓也安葬在了一起。
一个多月前,女儿刚出生的时候,方鸿安曾经回过一次石湾村。
曾经祭拜过父母。
向死去父母报喜的同时,也顺带着把整个墓打理了一番,割掉了茅草清理了刺苔。
这是比往年省去了一番功夫。
祭拜完之后,便直接向老屋走了过去。
爷爷奶奶留下的这座老屋,距离方鸿安家里的土屋,其实是有一段距离的。
这座青砖大瓦房的老屋,年头已经很久了。
很多地方已经是尽享残破,当初爷爷走之前,是留了话这房子要留给方鸿安的。
但那时候方鸿安早已经住进了土屋里,并且大山沟里农村关于这种遗产的分割,是最容易起争执的。
有那样一位刁伯娘,方鸿安也知道自己想独自继承了这座老屋,基本是很难的事情。
所以,也就没搬过来。
老屋的物件和格局,一点都没动。
也算是留个念想。
结婚前,方鸿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打扫整修一番。
结婚以后,这打扫是归了兰文绣,只有修缮的时候,方鸿安才会过来。
最开始的时候,这老屋那把大牛头锁的钥匙,是全部都在方鸿安手里面的。
但后来,大伯方庆山找了过来,那时候的方鸿安也只是十多岁的少年,经不住大伯厚脸皮的讨要,给了一把过去。
结果,这没多久,老屋里就少了一把方鸿安爷爷留下的火铳,还有家具用具。
问了才知道是那位刁伯娘拾掇着方鸿安的表哥方鸿华他们拿出去换钱了,当时暴怒的方鸿安找上大伯家去狠闹了一番,发狠劲把大伯家的大门都踹了一个洞出来。
事情给闹到了村委去,最终才由老支书他们给裁定了,把大伯一家给镇住了。
……
这一阵忙得厉害。
要算起来,其实方鸿安也很久没来过老屋了。
提溜着竹篮里的祭祀用品,当方鸿安走到老屋附近外的坪子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荒废已久的坪子上,丝毫不见野草荒芜的迹象。
不仅是被割得干干净净,就连很多下凹不平整的地方,都被平整过了。
这要不是那透着熟悉感的老屋就静静的伫立在那里,方鸿安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等转到正面,看到那老屋的大门是打开着,方鸿安的脸不由得是一沉。
心头,已经隐隐是猜到了什么。
而果然,应该是在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