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木在梦里梦见了那个离开之后毫无音讯的人。
梦里的一切都带着一层看不清迷雾,那似乎是一个位于某座大山脚下的小村子,村子里的房屋明明每个地方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可是却看不见一个人,那袅袅升起的炊烟,还有那满院子青翠欲滴的蔬菜,以及梁上挂着的粮食,无一不透露着这座村庄的富足和村民们生活的美好,可又因为这样的强烈对比显得异常的诡异,偶然间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可是抬头望去,仍旧是一个人也没看见,沈苏木以前或许是个无神论者,可经历了穿越古代这样离奇的事情之后,对于这些玄学上的事情也是带着几分敬意的。
沈苏木内心升起一抹害怕,瞬间便忘记这只是个梦境而已。
她想探个究竟,便沿着村子中间的道路一直往前走,直到走进村尾的时候,听到那边传来的哀嚎和呼救声,这才加快速度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明明声音很久,可是怎么也跑不过去,发现自己居然跑了这么久之后,又回到了一开始出现的地方,沈苏木心里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焦急。
继续往前走,从来没有改变过方向,可是总在穿过一阵迷雾之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沈苏木以前看过不少关于鬼打墙的奇异事件,以为自己也陷入了这般境地,冷静地想了想,也许是她忽略掉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她想了想自己从村头走到村尾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看见过,但是经过其中一个院子的时候明明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而其他的院子都没有。
于是她这一次不再盲目地往前跑,而是径直走向那个奇怪的院子。
打开院门,只见院子里的设施似乎比其他的小院更加完备,而且显然这里的东西看上去就不像是农家的东西,沈苏木没有来得及仔细查看,就看见院子里正中间的那间屋门自己打开了,她压下心底的不安往前走去,走进房间时,只看见一个身穿一身黑袍的男人背对着自己坐在屋子里。
这是她这么久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于是她带着几分警惕,轻声问道:“请问阁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呀?”
只见那人缓缓站了起来,依旧背对着沈苏木,回道:“姑娘,你不是这里的人,不该来这里的。”
沈苏木闻言,眉头微蹙,暗暗想到,难道这人知道我是穿越过来的?那他又是谁?难道是这个时空的天神吗?
不由自主便将自己的疑问说出了口,“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为何会在此处?”
那人依旧没有转过身来,只说道:“姑娘,我就是这村子里的人,此处一会儿便会有人前来查看,姑娘,未免伤及无辜,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沈苏木并没有立刻转身离开,而是问道:“阁下,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村子里除了你之外,都没有别人了呢?而且,刚刚我在四周都看过了,一个人也没有,谁会来这里查看呀?”
没等那人再给出回答,院子里便涌进来一群人,动静不小,沈苏木回头看了一眼,看这群人的穿着打扮以及自带的气质,可以看出他们应该是某支军队的士兵,沈苏木似乎对刚刚的问题隐隐有了自己的答案。
只见这群士兵进来院子之后就列队站在两旁,中间留出一条路来,沈苏木还没来得及探究是何人进来了,就听见离自己不远的黑衣人轻声叹了一口气,似是带着一种解脱般的意味。
这时,门口进来了一个身穿一身银白色戎装,却面带银色面具的人。
透过那双眼睛,沈苏木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却又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曾见过这样的人。
那人缓缓走了进来,见到沈苏木的第一眼,直觉好像步伐稍稍地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直直向着那边的黑衣人走去,走到那人背后,几乎与沈苏木就隔了一个人的距离,然后神情有些悲痛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衣人听到这话,愣了一会儿,便开始发出一声略带疯狂的苦笑,“对呀,为什么呢?所有人都来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为什么没有人问问他们究竟做了什么呢?哈哈哈,真可笑,难道谁家死的人多,谁家就有理了吗?这世界真可笑,到底为什么呀?”
沈苏木听到黑衣人那些带着自嘲甚至有些疯癫的话,只觉得这里定然发生了一件令人不得不为之悲痛的事情,正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旁边的军官就先问出了口,
“是,可是现在除了你,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若真想有人替你申冤,那就告诉我整件事情的真相,否则,你将面临更重的惩罚。”
“呵,惩罚?你知道这世间最残酷的惩罚是什么吗?那就是,你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人离你而去,可是你无能为力,你每天都要在这样的回忆里,一遍又一遍,就好像,你的心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在被凌迟,哈哈哈!”
说到这些话的时候,黑衣人已经开始疯狂地又哭又笑,那声音回荡在这个空落落的村子里,显得更加瘆人了。
军官听到这话,静默了一会儿,冲院子里的士兵挥了挥手,示意来两个人上前将黑衣人拿下,正当此时,黑衣人却迅速转身将手里早已藏好的匕首直直向沈苏木旁边的军官刺去,沈苏木来不及阻拦,只见那人银白色的戎装渐渐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