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苏木,我有点累了,你们先下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陆老夫人看着陆南星眉头紧皱,满脸的忧愁。
心里很担心,却仍旧带着沈苏木下去休息了。
待回到房间之后,沈苏木才看着老夫人,认真地问道:“奶奶,姑姑这样真的没事吗?”
“唉!”
陆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这才一脸担忧地说道:
“苏木呀,你不知道你姑姑的性子,倔强极了,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的想法,除非她自己能够想得通。”
“奶奶,如今皇上痴迷于那个漠北的公主,连姑姑的病情都丝毫不关心,更是趁机夺了姑姑的权利,长此以往下去,姑姑心中郁郁寡欢,要是加重了病情就不好了。”
沈苏木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但若是那个系铃人一直都不出现,那味心药也找不到了,还得再想个别的法子才行呀!
这世间很多事情无法解决,都是因为太过执着,反而丢失了自己。
只有自己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人或者其他事,都没那么重要。
若是为了别人积郁成疾,那人若是值得之人,倒也还好,若是不值得,岂不是成了这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两祖孙不再多言,只盼着陆南星能想明白才好!
翌日一早,宫里头便传开了。
“听说皇后娘娘病重,执掌六宫之权交给了进宫没几天的锦嫔娘娘!”
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太监一脸笃定地说道。
旁边的另一个小太纠正道:
“不不不,明华宫的那位主子已经晋升为锦妃娘娘了,大家可千万别弄错了,这可是一不小心就得掉脑袋的事儿!”
这时,一个拿着抹布的丫鬟一脸不敢相信地问道:
“真的假的?听说能晋升到妃位的娘娘,要么就是生养龙嗣,要么就是从王府时就进了门的老人,我看呀,皇上对这位可谓是独一无二的宠爱呀!”
“一个外邦女子,再宠爱也翻不过天去!”
一个小太监一脸愤愤不平。
这话有几分道理,却也引得众人一阵后怕。
这时一个一脸褶子的老嬷嬷走了过来,大声斥责道:
“又在嚼什么舌头?这等胡话也敢瞎说,小心你们的脑袋,还不下去干活儿去!”
众人纷纷散开,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沈苏木一早便去给陆南星把脉了。
只是把脉的时候,面色变得愈发沉重。
陆老夫人先问出了声,
“怎么了,苏木?是你姑姑她?”
沈苏木点了点头,一脸担忧又焦急地说道,
“姑姑病情似有加重的趋势,可明明昨日把脉的时候还好好的。”
陆南星闻言,便猜测道:
“苏木,会不会是姑姑情绪波动引起的?”
沈苏木摇了摇头,一脸郑重地回答道:
“姑姑,即便昨日急火攻心,也不至于加重到这个地步,倒像是有人给姑姑投毒了一般。”
“投毒?这宫里头,怕是没有人盼着我好了,要动手的人太多了,就想着趁我病,要我命呢!”
陆南星的一番话引得陆老夫人红了眼眶,随即拿起手绢抹了抹眼角的湿润,
“南星,咱们不做这皇后了,好不好?”
“母亲,这话以后可不要再说了,出嫁从夫,女儿这一生,即便是死,也离不开这座皇城了!”
陆南星眼中满是绝望。
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这一生的结局。
“姑姑,苏木认为,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人有自己的思想,可以不被世事所束缚,即便身为女子,也可以自立于天地,无需依附于他人。”
沈苏木的一番话似惊天大石落在了陆南星的心里。
眼看陆南星眼中有了几分松动,沈苏木才继续说道:
“姑姑,您可能不知道,苏木来京城之前,也是靠自己的本事才能开店养活自己的。所以,苏木相信姑姑也可以,咱们陆家的儿女不用靠别人,也能活出一番天地。”
陆南星这才出声,有几分不确定的问道:
“苏木,我,真的也可以吗?”
沈苏木看着陆南星的眼睛,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
“当然可以,以姑姑的本事,不应该被困在这四角的天空之下。”
“好,指不定离了这毒圈,姑姑还能活得更久才是。”
其实陆南星也曾想过,如果她当初没有嫁入皇家,今日的她是不是也和苏木一般自在潇洒。
出宫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当下最紧要的,还是治好陆南星的病。
原本在沈苏木的诊治下,陆南星的病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
但仅仅过了一天,就变成了这般病重的模样,看来,这宫里头还是有人对皇后娘娘下黑手了。
这些日子,陆南星的饮食以及衣物都是由陆老夫人一一细细查验过的,所有的汤药都是由沈苏木亲自称量抓取和熬制的,从不假手于人。
而且这些天里,皇后娘娘对外称病,闭门已久,几乎谁也没见,那些人应该找不到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