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刘天娇让温月去医院看看脑子，真的是奇奇怪怪。
葛栋抿了抿嘴，从兜里掏出红色的一百块钱拍在桌子上。
“你能讲出来都给你。”
温月挑挑眉，“真的？”
“说话算数。”
闻言，温月拿出一张崭新的草稿纸，提着笔开始列公式。
“这道题的一个问解法还蛮多的，最快的是研究函数1/（x+1）x的性质利用凸函数不等式，得到下界辅助函数g(x)=n^3/x(x+n)，再用单调递减知道g(n)是最小的，所以就直接n/2，所有的方法本质都在切线不强，需要用曲线代替切线......”
温月讲得专注，完全没注意到旁边人震惊的表情。
“我靠，你还真会啊......”
葛栋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面前做了两年的同班同学，此刻竟变得如此陌生。
旁边的同学激动得音调都变了，“温月，你怎么会这种题？”
温月抿着嘴想了一会儿，半晌答道：“你就当我被鬼附身了吧。”
课桌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的眼底除了震惊还有崇拜。
化学课代表挤过来，眼睛里冒星星，“那昨天化学小测那道压轴题呢？能不能讲讲啊？”
温月淡淡一笑，“简单。”
随后又伸出手，“五块。”
化学课代表急不可待地从校服裤兜里翻出十块钱，“翻倍翻倍，速度讲解！”
平时下课班级里除了打闹声就是呼噜声，此刻教室里响起一阵阵我靠声和兴奋的鼓掌声。
一直到上课铃声打响了，在英语老师的催促下，众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温月没客气，把今天的战利品一百一十块塞进书包的隔层里。
有钱了，今晚可以去吃加里脊肉的鸡蛋灌饼了，温月心情大好。
王浩是在打铃之后才跑进教室的，看到“万人烦”同桌突然被班里的好学生围了一圈，顿时心生好奇。
“他们来找你干嘛的？”
温月微微一笑，“送钱的。”
有了上次罚站的经历，温月不敢再看语文书了。
不是怕受到惩罚，而是不想惹老师生气。
看到英语会头痛，温月就不看了，听英语不会头痛。
她把英语书合上，目光一直追随着石老师，时不时还和老师互动一下，认同的地方就点点头。
石老师毕竟年轻心软，虽然上次温月上英语课看语文的事情让她很生气，但是这节课温月表现很好。
讲到例句的时候，她把温月叫起来回答问题。
温月不怯场，落落大方地站起来流利地回答出了她的提问。
石老师瞪圆了眼睛，讶异地望着温月。
“老师，我可以坐下了吗？”
“Sit down please。”
石老师惊讶于温月一口地道的英伦腔，要不是她教了十三班整整一年，不然她真的会怀疑温月是不是出去留过学。
温月的表现让石老师越讲越兴奋，提问上瘾了，她又第二次叫起温月，让她上黑板填定语从句的句法功能。
本来温月就不敢看黑板上的英文板书，石老师叫到她后，温月马上拒绝道：“老师我头疼。”
“自信点！刚才你回答问题的时候就很好啊！老师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说完，石老师还冲她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温月不忍浇灭石老师的教学热情，她咬着嘴唇，忽略太阳穴传来的阵痛，缓缓走上台拿起粉笔。
石老师没注意到温月颤抖的手，还在声音激昂地当众表扬道：“温同学的口语进步惊人，大家都要向这种追求进步的同学学习......”
温月落笔写下if后，头就像被电钻钻进脑袋里一样传来剧痛。
刚想放弃，脑海里突然传出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女音。
【老师，我这篇论文被她抄袭了。】
【你为什么任何事都要和我抢？连我的论文你都不放过？】
【我就是要撕下你的伪装，你不是一直装高冷吗？现在狼狈的你，才是你的真面目！】
【这就是你的下场，跌下神坛的滋味不好受吧？】
温月被疼痛刺激得浑身颤抖，但她可以听到脑海里的声音。
这是和自己的真实身世有关的记忆，她不想错过。
视线越来越模糊，脑海里的声音也交错在一起，越来越混乱。
石老师注意到温月的反常，她急忙问道：“温月，你没事吧？”
温月像没听到一样，握着粉笔在黑板上重重地写着英语单词，粉笔落在黑板上划出尖锐的刺耳声。
她不敢停下，她害怕错过一丝一毫关于自己的线索。
眼前突然一片黑，温月像是被旋涡吸进了无边的黑洞里。
哐当一声，倒在了讲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