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原身这边已经有一段日子了,除了一些子虚乌有的模糊回忆,对于原本身份并没有显着的进展。
全部的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温月安慰自己等沈策那边有消息后,她就找机会去春城一探究竟。
或许看到熟悉的街景,见到熟悉的人,她的记忆就可以全部恢复了。
她坚信一切都将变好,只要自己沉下心稳住,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温月越想越高兴,自己偷笑出声了都没发现。
“瞎乐什么呢?”罗思然突然站到了温月面前,手里还举着一本书。
罗思然怕打扰温月休息,只开了自己床头前的阅读灯。
半干的头发挡在额前,摘掉瓶底厚的眼镜,罗思然的眼仁又黑又大,温月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你要看书就把大灯打开,本来就近视还摸黑看书。”
罗思然委屈地扁着嘴,“我不是怕打扰你嘛。”
“要问什么题?”
罗思然立刻屁颠颠地坐在温月旁边,“就是今天上课讲的那道压轴题,真变态。”
温月拿着笔在草稿纸上给她演算,“这题确实有点变态,物理味太弱了,更像数学题。这种对平抛的数学讨论其实都不属于物理的核心内容......”
温月讲起题来面部表情很严肃,不怒自威,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仰视她,臣服她。
罗思然不敢分心,恨不得把温月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刻在脑子里。
题目讲了一半,罗思然的电话在被窝里一直嗡嗡作响。
罗思然不耐烦地冲到自己的床上按掉了手机,刚放下手机没半分钟,又开始响起来。
刚有点思路,这回彻底被打断,罗思然抱歉地看着温月,温月摆摆手示意他先接电话。
划开屏幕,罗思然没好气地嗔怒道:“都告诉你这半个月我都在外面集训了,别打扰我!”
“什么?你被欺负了?谁打你你就打回去啊!”
“我不在你就成软柿子了?废物!”
罗思然是标准的学霸长相,身材瘦小,戴着厚片眼镜,像男孩子一样的齐耳短发,性格不开朗,没事就趴在桌子上看书学习。
而此刻的罗思然,眼镜被她甩在被子上,漆黑的眸底闪着锋利的精光。
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只脚大大咧咧地踩在床上,左手举着手机,右手叉着腰。
温月不知道是罗思然分裂了,还是自己的精神分裂了,她歪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罗思然,仿佛在研究什么稀有生物。
罗思然又冲着手机用方言吼了几句,气冲冲地挂了电话,“真废物,自己解决,我没空。”
温月瞧着她,沉默好一阵,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笑啥?”
“你真挺内个的。”
罗思然挑挑眉:“哪个?”
从第一天见面罗思然直接站起来让同校的男同学给她让座,再到在阶梯教室里大骂无理取闹的男同学,再到刚才一副大姐大的做派。
温月知道,罗思然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模样,但没想到她能这么刚。
温月不知道怎么形容,在脑海中搜寻词语,“就挺痞,不对......就挺坚强,也不对。”
“像个女校霸?”罗思然从床上捞起眼镜架在鼻梁上。
温月吸吸鼻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罗思然不在意地爽朗大笑两声,又重新把草稿纸摆在了温月面前,“我确实是我们学校的扛把子。”
“什么?!”温月的脑子好像被谁拽出去丢在了地上,瞪大了双眼,“你吗?”
“不相信啊?”罗思然抿着嘴乐,右边的嘴角还有浅浅的梨涡,“我自己都不信,但我确实是,不是自封的,公认的那种。”
温月看着对方比自己还瘦的胳膊,陷入沉思。
这个身材和别人打架,真的有优势吗?
“小时候我总被欺负,因为从小我就没妈,我妈和别人跑了。邻居小孩就总是笑话我,而且我长得又黑又瘦又小,我爸长得人高马大的,他们就说我是野种,我爸不是我的亲爸,捡了我这个便宜姑娘给别人养孩子。”
温月心里顿时一紧,张了张嘴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罗思然眯起眼睛回忆道:“小时候被打了我就哭着回家找我爸,我爸根本不管我,他说谁打你了你就打回去。但我打不过啊,我爸就给我报散打班。那时候我爸工资一个月才两千八,散打班一个月一千二,我爸眼睛都不眨每个月都按时交钱,练了七八年吧,现在一般人都打不过我。”
温月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不出来你还有两把刷子。”
罗思然得意地切了一声,“岂止是两把刷子,我还有两把笤扫呢!”
她把腿跨到了温月的面前,“你捏捏我的大腿。”
温月不明所以地上去捏了一把,嘴巴瞬间张成了O字形,“这么硬!”
“我就是太久没练了,胳膊上的肌肉回缩了,但我的体脂率很高的。”
温月在罗思然的胳膊和腿上好奇地捏来捏去,罗思然被痒得缩着脖子一直咯咯笑。
“高考后你要不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