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平凡的午后,午休刚刚结束,在教室趴着睡觉的学生热得满头大汗,拿着书本扇风。
明明是九月份的天气,却比夏天还要炎热。
教室窗台上的两盆香水薄荷几天没照顾,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全部枯掉了。
孙老师脸上带着笑慢悠悠地走进来,教室里一半的学生还趴在桌子上没醒。
“怎么都无精打采的,一点朝气也没有。”孙老师在讲台上拍了两下,“都精神精神,别睡了,还迷糊地去水房用凉水洗把脸。”
后排的男同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蹭了把额头上热出的汗,“老师,天天学都学傻了,还朝气呢,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死气。”
孙老师抱着肩膀,不气不恼地看向窗外,“秋老虎咬死人,要不你出去晒晒,让自己起死回生?”
男同学悻悻地埋下头,“那我还是学习吧。”
孙老师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她把带过来的两张A4纸举起来,“这是这次运动会的项目报名表,我不求你们能在赛场上取得什么名次,但是每个同学都尽量能上去跑两圈蹦两下。”
教室里安静了几秒后,霎时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和欢呼声。
孙老师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嘴上不饶人地佯装愠怒道:“行了,都别吵,别的班还有休息的呢,都安静稳当一点。”
“真假的,我们高三也能参加运动会吗?”
“肯定能啊,前两年高三年级不都是和我们一起开运动会嘛!”
“老天爷开眼,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孙老师把报名表递给了班长,“每个人都想想自己要报什么项目,明天晚自习之前报给班长。”
教室里炸开了锅,大家争先恐后地聚集在班长桌前报名。
但是积极报名的几乎都是男生,大部分女生还是不太乐意的。
平时体测就能要了半条命的女同学噘着嘴举起手,“老师,身体不好的能不能不报项目啊,没有运动细胞啊!”
孙老师语重心长道:“重在参与,身体不好的可以报一些不跑不跳的项目,实在是身体不适的话就写广播稿,每天提供五份给主席台。”
女同学沉思片刻,“那我报个跳远吧。”
比起写广播稿,还不如去场上随便应付一下。
孙老师颇有感触地感慨道:“这是你们在实验二中的最后一次运动会,大家都积极踊跃点,到时候我让我儿子带相机来给大家多拍点相片,洗出来送给大家,给所有人都留下一份美好的回忆。”
教室里又响起一阵欢呼声,孙老师都这样说了,再推辞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温月歪着头问白式雪,“你想报什么项目?”
白式雪揉了揉睛明穴,思索片刻后做好了决定,“铅球吧。”
“啊?”温月的目光落在白式雪白嫩纤细的手臂上,“你能扔得动吗?”
白式雪自信地仰起头,“罗思然约我这周日下午出去,她学散打的肯定有劲,铅球和散打应该没啥区别,到时候和她取取经。”
温月狐疑地挠了挠头,没区别吗?
“你可小心点,铅球扔不好,容易闪了腰。”
孙老师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还两件事,一个是要选出举牌的同学。还有一个就是,每个年段要出三个节目,咱们年级组长要求每个班都报个节目上去,然后再筛选。集体节目就别想了咱们没时间排练,有才艺的同学就主动报名,也是在明天晚自习前找班长报名。”
才艺表演几乎没人感兴趣,不过举牌这个岗位,几乎是每个女生从小到大的梦想。
可是就算心里想,也没人敢主动毛遂自荐,大多数女生都怕被说爱出风头。
班级里有女生开始跃跃欲试,但只有刘天娇高高地举起了手,“老师,我想举牌。”
教室里的人都纷纷向刘天娇投去目光,有不屑,有审视,有评判,有嫉妒,也有羡慕。
孙老师抬起头看着一脸期待的刘天娇,她个子高,形象也不错,而且刘天娇妈妈是校家委会的,刘天娇举牌完全可以。
可是高二的时候刘天娇已经举过一次牌了,孙老师想把这个机会留给其他同学。
她冲着刘天娇点点头,示意她放下手,随后向教室中环视了一圈,“还有谁想举牌吗?”
很多女生都想,但是没人像刘天娇那样敢举手推荐自己。
有男生突然嗷了一嗓子,“白白大神也可以啊,她那么高那么瘦。”
随即就有人配合地打响了第二枪,“对啊,白白大神什么都不用说,往那一站直接就碾压全场,那气势,方圆百里寸草不生啊!”
教室里传出阵阵的低笑声,白式雪无语了,夸得好,下次别夸,再夸就报警了。
有人起了头,呼应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平时经常来找白式雪问题的同学。
人的慕强心理的骨子里自带的,能量低的往往会不自主地被能量高的人吸引。
虽然白式雪刚来十三班的时间不久,但靠着给同学讲题和过往竞赛的成绩积累了不少好人缘。
就像刚刚穿到温月的身上时,无论身处何种境遇,只要你的内核能量足够强,都会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