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式雪记得自己几年前看过一部H国的小众电影。
她原本是当唯美鉴赏片看的,结果影片的内容却让她的心脏苦涩了好久。
电影里全篇没说爱,但爱却像洪水一样扑面而来。
二十年前,居住在同一个小镇的女孩小熙和小淳不可遏制地相爱了。
结果被父母发现后,小熙的妈妈认为小熙是精神出问题了,便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出院后,小熙的哥哥给她介绍了个对象,迫于家庭和社会的压力,小熙早早地结婚生子了。
两个人就这样断了联系,看到生活步入正轨的小熙,小淳识趣地没有再去打扰。
二十年后,因为父亲去世,小淳在这个世上没有了任何亲人和牵挂。
她实在无法抑制自己的思念,便循着旧地址给小熙写了一封信。
阴差阳错间,这封信被小熙的女儿收到,并发现了妈妈这段尘封许久的秘密。
为了让母亲重拾旧梦,她暗中策划了一场只属于小熙和小淳的浪漫相遇。
电影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但情感是相通的。
哪怕是感情还没开窍的白式雪,也能感受到那平静又克制的表面里,暗藏的汹涌爱意。
这部同性主题的电影是她和白母一起看的。
当时她还抓着薯片问白母:“妈,如果有一天我告诉你我喜欢的是女孩,你该怎么办?”
“有什么可怎么办的?”白母扯起一块纸巾给白式雪擦去嘴角的薯片残渣,“无论男女,妈妈都接受,你的喜欢才是第一位的。”
白式雪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妈,看不出来啊你还挺开明的。”
白母抿唇一笑,“你当你妈是老古董呢!白白,你知道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目的是什么吗?”
“目的吗?”白式雪窝在沙发里,认真地思考道:“有钱有势有地位?不对,太俗了,我觉得人活着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
白母反问道:“那人生的使命是什么呢?”
“每个人的使命都不一样吧。”白式雪又往嘴里填了一片薯片,“对我而言,我的使命大概是成为一个物理学家,没有物理,我的人生是毫无意义的。”
“那成为物理学家之后呢?你的意义又何在?”
这个问题把白式雪问住了,她摇了摇头问道:“妈,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啊?”
白母浅浅一笑,温柔地把白式雪的长发掖到了耳后。
“宝宝,人生是不需要有意义的,在不违法乱纪的情况下,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啊?”白式雪疑惑地眨巴了两下眼睛,“人生怎么会没有意义?”
“因为人生的意义是你自己赋予的啊!人生就是一场体验,生而为人,活着的最大意义就在于你的体验和感受。这一生的喜怒哀乐啊,都只是风景。人最多才能活几十年啊,不给自己留遗憾,就是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白式雪认真地消化着这段话,“所以,如果有一天我告诉你喜欢的是女孩,对于你来说也是一种人生的体验,对吗?”
白母笑着点点头,“有一天你真的带回家一个女孩,并介绍她是你的爱人,妈妈一定是第一个理解你,尊重你,祝福你的。妈妈很高兴你能又带回来一个女儿,让妈妈幸福。”
有了家庭的教育,白式雪在确认情书确实是出自何晴之手时,惊讶之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和评判。
她要像妈妈教她的一样,理解,尊重,祝福。
但是有一点她不懂,卡片是何晴高一写给温月的,为什么直到上学期,何晴才出现在温月的生活里呢?
冥思苦想间,温月端着脸盆站在了她的床前。
“别学了,先去洗漱吧,一会儿就要熄灯了。”
“好。”
白式雪随口应着,趁温月不注意把卡片塞回了语文书里,又把书藏到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在水房里,哗啦啦的水声又将她的思绪拉远。
秋天气温变冷了,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都渗着寒气。
温月一边往白式雪的洗脸盆中倒热水,一边像个老妈子一样碎碎念,“不能直接用凉水洗脸啊,受寒了等你老了什么病都找上你了......”
白式雪没吭声,温月转过头去看到白式雪把脸上的洗面奶画出个桃子形状,眼睛和嘴巴处抹干净,和孙悟空如出一辙。
温月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热水瓶打翻,随即笑到肩膀颤抖,“你干嘛啊?”
白式雪胡乱地在脸上搓了一把恢复成原样,“你现在对宋嘉承是什么感觉?”
温月有点惊讶白式雪会问她这个问题,两个人每天形影不离,其实并没有交流过少女心事。
准确的说,白式雪好像没有什么少女心事。
两个人平时说的都是正经事,白式雪对不正经的事也没什么兴趣,两个人索性也不在这个话题上深挖。
听到白式雪突然提起宋嘉承,温月在意外之余开始认真思考。
“我啊,就还是喜欢吧,但是没有之前那种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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