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宫中最红的除了当宠的宜嫔与德嫔,便是新怀孕的答应卫氏。
卫氏貌美,初见圣颜便封答应,虽只是答应,却一个月连着承宠数日,谁人不嫉妒?不久便有孕在身。
要说这位卫氏,平时为人十分柔顺乖巧,但遇上个人,总要惹出些事来,另后宫诸人都注意到她,这就不得不说上一说了。
得宠又是非不断,先是招了佟佳贵妃的忌,但佟佳贵妃不好出面针对,还得和颜悦色,其他位分低些的就难免挤兑一些了。
在宫里有一张漂亮的脸,本就容易生事端,倘若生了别的心思,那更令人忌惮。
卫氏其人便注定会惹是生非。
偏巧茉雅奇今日难得出来晒晒太阳,透透气,没曾想就遇见了这几日听了数次的卫氏。
她知道卫氏,是从书本上知道的,并不准确,但她的儿子却很出名,与后来的雍正斗的你死我活。
卫氏十六七岁,有着一张瓜子脸,眉目如画,皮肤比一般人更加白皙,肤如凝脂,身姿纤细,更显柔弱,远远走来,就一下子吸引了茉雅奇的目光。
因怀了孕,稍微显怀,却并不显眼,只让人注意到了那张脸。
茉雅奇不打算惹上这位近来宫里的红人,她已经听过无数次这位卫氏的事迹,除了得宠,就是经常与某位小主不期而遇,然后总有人倒霉。
无论是因为有人嫉妒卫氏得宠,故意找茬,还是无妄之灾,她都不打算理会,只想远离这样一个明显不能沾上的是非。
她仿佛突然很热似的,拿扇子挡住头顶已经不是特别热的太阳,眼看要晕过去的样子。
喜荷赶紧两手扶住她,满脸焦急,“主子,您怎么了?”
那边的卫氏忽然顿住了,迟疑了下,仿佛要走过来关心一下,茉雅奇悄悄动了动手指,碰到了喜荷的手。
喜荷怔了下,见主子眼皮微动,迅速会意,忙吩咐后面的人,“还不过来扶着主子回去?”
另一个小宫女忙走了过来。
二人扶着茉雅奇,没有肩舆,只好一路搀扶着扭头往回走。
卫氏没能过来,但茉雅奇回去的路上又碰到了郭贵人,因为茉雅奇“晕”着,没能说上些什么。
郭贵人瞧见了卫氏,眉头一挑,就走了过去。
后面发生了什么,茉雅奇不关心,但她回到屋里,刚喝了几口茶,就听到了个消息,郭贵人不小心摔倒了,还崴到了脚,听说蛮严重的,还请了太医。
郭贵人是宜嫔的姐姐。
这……茉雅奇不知说什么好了,她记得当时郭贵人和卫氏打了个照面,倒不曾听说郭贵人与卫氏有什么冲突。
郭贵人再不满卫氏,也不会公然与怀孕的卫氏有肢体上的接触,眼下摔着的又是郭贵人,这一摔是真是假有待商榷。
但想来郭贵人没那么蠢,用这种法子陷害一个怀孕的答应吧?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茉雅奇不禁吁了口气,幸好她及时“晕倒”,没与这二人多接触,否则免不了要掺和进去,沾上是非。
郭贵人无缘无故摔着了,宜嫔当然不会罢休,隔日清晨就去了延禧宫,见了惠嫔。
两个嫔见面,当然是客客气气的,宜嫔不好对惠嫔无理,但话里仍旧有些不满,“惠嫔姐姐,妹妹一向敬重你的为人,但这次的事,妹妹可要好好说道了。郭贵人的为人如何,你是清楚的,从来不是惹是生非的。这次的事或许是意外,但谁会好好的摔倒了?当时只有卫氏在,妹妹实在不知该作何解释。往常这种事发生了无数次,都与卫氏有关,姐姐心里该有个数,别的我不多说,还望姐姐多劝劝卫氏,这怀了身子,就该安安分分的,总是这般,姐姐也为难不是?妹妹是真心为姐姐着想,绝非迁怒的意思。”
惠嫔脸色很不好,却不好反驳什么,见宜嫔优哉游哉端起茶喝着,那模样,瞧着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但话里话外无不是指责她管教不力。
她也恼卫氏,但宜嫔这般上门问责,也令她心情不佳,心道,这宜嫔自打受宠以来,就颇为傲气,常常嘴上不饶人,表面说的话好听,却句句戳人刀子。
惠嫔恢复了些脸色,笑道:“妹妹这话说的,这事究竟如何,你我尚不清楚,何必如此大的火气?再说,眼下卫氏得宠,又有孕在身,她若有了意外,我们谁都担待不起,我岂敢指责她?别人不与她争执就阿弥陀佛了。我奉劝妹妹几句,气大伤身,终究没什么大事,就不必为这些事不痛快了。”
这话隐隐在说是郭贵人招惹的卫氏,只是不小心摔倒了,故而迁怒于卫氏,末了还拿卫氏腹中的龙胎压制宜嫔的气性。
宜嫔气得哆嗦,又不好反驳,她压下火气,笑吟吟道:“惠嫔姐姐是最大方不过的,能容得下卫氏这般行事,妹妹我自愧弗如,不过,当心反被蛇咬。知人知面不知心,姐姐这般待卫氏,卫氏真能体谅姐姐的心吗?德嫔妹妹当初何尝不是深得贵妃娘娘的信任?”
她提到了当初的德嫔,二人心知肚明,惠嫔却道:“就不劳妹妹费心了。”
宜嫔忍气吞声,起身告辞。
不一会儿,惠嫔沉了脸,重重搁下了茶盏,“这个宜嫔,当真嚣张。”虽然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