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川翼强忍着疼痛,伸手擦了擦溅到座舱玻璃上的血迹,大喊道:“我还没输呢,仙石学长,再来啊。”
两架飞机经过一番缠斗,从高空打到低空, 仙石创太看了眼被打的稀烂的右翼,再一次朝羽川翼驾驶的战斗机冲了过去。
左方向舵失灵的羽川翼猛踩了几下方向舵后,只能放弃使用机翼舵面,忽然迎面冲来的仙石创太在横滚中忽然减速侧翻,来到了羽川翼战机的尾部。
仙石创太得意的大笑道:“羽川翼,结束了,终究还是我赢了,去地下见你哥哥吧。”
就在炮弹射出的瞬间羽川翼拉起机头,打开襟翼,放下起落架,节流阀拉到最低。
仙石创太开炮的瞬间看到前面飞机在眼前几乎垂直立了起来,炮弹擦着螺旋桨飞了过去。
羽川翼控制住抖动的机身,大喊一声:“结束了,仙石学长。”
压低机头,节流阀推到最大,对准冲到前面正准备右旋的零式战机双炮齐发。
“嘭嘭嘭”一串炮弹擦过敌机机身,其中一发正好打中了驾驶舱玻璃,“轰”爆裂的驾驶舱伴随着血雾四散开来。
羽川翼看着前方的战机在空中解体,一抹血红重重的拍在驾驶舱玻璃上,赶紧压低机头躲过随后飞来的碎片。
满脸是血的羽川翼,这才感觉到左半边脑袋灼烧般剧痛起来,把飞机微微抬了点高度。
拿出座椅侧面的医药包,双腿夹住操纵杆,撕开包纱布,胡乱在脑袋上裹了起来。
飞了二十多分钟,就在羽川翼昏昏沉沉差点睡着的时候,无线电里传来柏原崇焦急的声音:“羽川君,你怎么样,快回答,快回答,振作一点,你现在不能睡。”
“拉起高度,拉起高度,羽川君,醒醒你快坠机了,拉起高度!”
猛抖了一下,清醒过来的下意识双手抱住操纵杆猛拉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飞机已经接近垂直爬升了。
“羽川君振作一点,你快要失速了,振作一点。”
猛一颠簸彻底清醒过来的羽川翼,压低机头推上节流阀稳住飞机,淡然的说道:“柏原君,看来不需要你替我看望家母了。”
飞到羽川翼旁边,看着他血红的驾驶舱,柏原崇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伤的怎么样?从我这里看情况不妙,全是血。”
羽川翼捂着左耳说道:“我的左耳好像被打掉了,疼死我了,玻璃上都是仙石学长的血。”
“仙石创太?就那个你长提起,学校里老跟你过不去的人?”
“是啊,就是他,不过今天我和他来场武士对决,也算把以前的恩恩怨怨都抹平了。”
“你不是说,后来他见到你姐姐就不跟你较劲了,还一心想当你姐夫来着。”
“呸,别胡说八道,就那家伙能当我姐夫?”
“那等打完仗我当你姐夫也不错啊。”
“我姐姐死了,去年村子里强征前线志愿队,姐姐去年跳井死了。”
“什么?你姐姐死了,我怎么不知道?”
“是在根据地学习的时候,教导员私下把母亲的来信,给了我,我才知道的。”
正在两人闲聊之际“嘭”被子弹击中的驾驶舱,前半部分掀飞了出去,差点被吹出机舱外的羽川翼,连忙扣上氧气面罩说道:“我得降低高度了,导航系统坏了,你在前面引导飞行。”
柏原崇迅速降低高度,飞到前面说道:“放心吧,我是领航员出身,肯定能把你带回桃花村机场。”
回到葫芦山阵地徐三良刚打个瞌睡,电讯兵杨弘把他叫醒说道:“团长,龙骨洞方向来电,两只雏鹰归巢,两只雏鹰归巢。”
听到两架飞机全部安全落地,徐三良悬着心总算放下了,睡醒的段松奎说道:“团长,这下你该放心了吧,你还没说为啥我们要把玉山机场让给梁兴邦呢。”
“不是我说,那地方油水可大着呢,光烧剩下的炸弹,油料就够我们发笔大财。”
徐三良不屑的说道:“咱们这次打玉山机场为了什么?真以为我就是为了抢那么一架破飞机么?”
段松奎疑惑的问道:“不是吗?”
徐三良厉声说道:“当然不是,让我为了架破飞机拿同志们的命去拼,这买卖我是不会干的。”
“和我们一块打仗的国军都是些什么人?那不都是一群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没好处谁去跟你拼命?”
“孙万山和梁兴邦这些人,表面上看笑呵呵的跟咱们关系不错,可没有看得见的好处,人家的部队可是动都不想动。”
段松奎附和道:“所以团长你就把攻占玉山机场的功劳让给梁兴邦?”
徐三良摇摇头说道:“玉山机场没那么好打,毕竟不远处就驻扎着鬼子一个中队和三四百伪军。”
“而且即便打下来怎么办?守还是不守,小鬼子为了面子也要把玉山机场夺回来,而且为了避免更多飞机落入我军手里,等天一亮肯定会派大量飞机轰炸。”
“到时候不仅里面弹药,油料都拿不走,弄不好还会被守备部队黏上,不好脱身。”
正好过来的何宏远接着问道:“那为啥一定要让梁兴邦去打,咱们打一波撤了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