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刺杀夜王府一事泄露,骆景深怀疑过身边出了内鬼,但是却没有深入调查。
现在,兵符的丢失,加上她的不辞而别,他觉得雪花可能就是那个内鬼。
骆景深眼底怒气渐浓,他神色冷峻,气的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桌子。
瓷器书画哐哐当当落了一地,但却难以消磨他心底怒气的千分之一。
骆景深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人,妄想跟她生儿育女,白头偕老,到头来竟然会被对方骗了个彻底。
他现在心里十分怀疑,自己晚上到底有没有跟雪花一起睡过。
只因,除了每天早上醒来他感到腰酸背痛以外,骆景深对这方面的事情,没有一丁点的记忆。
哪怕是一点细节,他都想不起来。
所有的说辞,都是出自于雪花之口,而他也只对雪花一人有感觉。
其他女人就算脱光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提不起来半点兴趣。
骆景深之前还觉得自己遇见了真爱,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有很多事情根本就经不起推敲,因为一推敲就发现漏洞重重。
他很想把雪花找到,当面问清楚这件事情,但奈何对方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一点音讯。
骆景深有些烦,兵符这么重要的东西,景阳帝给他的时候本就下了血本。
要是被对方知道他兵符丢了,那他就算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景阳帝只会觉得他无能。
他在心里默念雪花的名字,突然不知为何,花非雪这个名字就脱口而出了。
骆景深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他才想起来,自己曾经在纪箐箐的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
当时,她指着雪花,坚定不移的说对方是花非雪。
不仅如此,纪箐箐还说雪花是骗他的,她是纪清风带回去的女人。
骆景深想到这,觉得自己必须亲自去一趟牢房,问清楚这件事情。
万一,纪箐箐说的是真的呢?
若是他真认识花非雪,那他找到对方的概率就会大一些,说不定就能拿回兵符。
骆景深有这个想法的时候,立刻就坐着马车去了衙门。
彼时,纪箐箐所在的牢房里,正发生着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
她派人传话给了纪清风,要求纪清风来看自己,没想到纪清风过了半个月才来。
他像在侯府一样,提了一份食盒来看纪箐箐,里面装的全都是对方喜欢吃的东西。
衙役将牢房门打开,指着草垛里的女人道:“犯人纪二小姐就在这里,二公子你只有一刻钟的探望时间,可要快点。”
纪清风闻言,赶忙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碎银子,放在了衙役的手里,“我知道了,多谢。”
这是纪箐箐入狱以来,纪清风第一次来看她。
他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草垛里缩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她野草般的乱发半遮掩着脏污的脸,露出一双血红的眸子,此刻正怯弱又无助的盯着纪清风。
女人身上的囚服已经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臭味从她的身上扑面而来。
纪清风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没想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那个花容月貌,天之骄女的妹妹,竟然变得比乞丐还要吓人。
纪清风很想放下食盒一走了之,但想到对方是他曾经最宠爱的妹妹,他还是忍着内心想呕吐的欲望留了下来。
他走近了一些,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菜拿了出来,一一摆放在不远处的小桌子上。
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牵强的表情,不情不愿的说道:“箐箐,二哥来看你了。”
“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梅菜扣肉和绣吹羊,你快过来吃一点。”
纪箐箐不为所动,就这么睁着一双血红色的眸子看着他。
纪清风以为她害怕,就又走近了一些。
“箐箐,别怕,那些衙役都走了,有二哥在这里,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你听我的,过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纪箐箐还是不为所动,那双通红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直到纪清风说:“你不是一直都想让二哥来看你吗?我来了你怎么又不搭理二哥呢?”
“我是收买了外面的衙役才进来的,能看你的时间就只有这么一小会。”
“你要是再不搭理二哥,二哥可就要走了。”
此话一出,纪箐箐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她看着纪清风,沙哑带着哭腔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二哥,你怎么才来呢?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之前你说过我是你最宠爱的妹妹,你会保护我一辈子的,为什么我出事这么久,三个哥哥都不曾来看过我?”
“你们是不是都嫌弃我,怕了我了?”
纪清风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他有点不敢去看纪箐箐的眼睛。
自从纪箐箐的身份暴露之后,永宁侯府就成了众人攻击谩骂的对象,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用怪异鄙视的眼光盯着指指点点。
他们有时候躲在府里,连门都不敢出。
就